“不可能!”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这里天气尚好,怎么会突发白灾?”
“此人胡言乱语,定是想散播留言,动摇军心,请大汗杀之以儆效尤!”
众人纷纷鼓噪,竟无一人想到掀开营帐,看一看外面的情形。
实在是对方所说,太过离奇!
白灾又不是草原上的狼群,怎可能说来就来?
然而,就在始毕从善如流,准备将此妄言之人拿下时,一股寒流从帐外袭来。
随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名武将,还有帐中义愤填膺的贵人,一点一点化为冰雕。
这个过程,似慢实快,等他意识到情况不对,露出惊骇的神色,想要逃跑时,他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
转眼间,大营中的人畜全都变成了冰雕。
……
远处,雁门关守军也看到了从天而降的虞岩。
和刚开始的突厥人一样,他们也以为来者是站在突厥一方,继而陷入更大的绝望。
本来,二十万突厥大军便足以令他们陷入绝望,只是出于职责,以及对援军的幻想,才让他们奋起余勇。
但是,这个从天而降,不知是人是神的神秘客,给他们加了一盆冷水。
谁知正当他们陷入更大的惶恐时,以神秘客为中心,一片肉眼可见的白色向突厥大营扩散而去。
白色所经之处,一切都被侵染成同样的白色。
没过多久,雁门关外便变成了白茫茫一片,连之前喧嚣嘈杂的人声、马鸣声也陡然消失。
整个世界像是被分成两面,一面是鲜活的雁门关,一面是死寂的突厥大营。
随后,神秘客冲天而起,落入对面大营。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雁门关所有守军的心声。
很快,一支由死士组成的斥候队便通过吊篮从城头落下,义无反顾地潜……不,奔向突厥大营。
在白茫茫一片的背景下,再好的斥候也无法隐藏自己,与其说他们是潜入,不如说他们是发起决死的冲锋。
以十来个人,向二十万突厥大军发起冲锋。
幸好,一切都出乎他们所料。
一个时辰后,他们顺利地回到雁门关城头。
“什么!你们说突厥大营里的人都变成了冰雕?”守将大惊。
“不,将军,是突厥人都变成了冰雕!大营里除了突厥人,还有很多汉人百姓,他们正在搬运突厥的辎重。”斥候郑重其事道。
“汉人,突厥大营有汉人很正常,肯定是被他们掳走的百姓。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死的都是突厥人,而没有汉人?还有,刚才那位从天而降又落入大营的人,你有没有看到?”
说到这个,斥候面色古怪道:“将军说的那个人,或者神仙,我们没看到,我们看到的领头的,是一个武艺高强的道士,这个道士……这个道士……”
守将眼睛一亮:“这个道士,难道是宁道奇?”
话音刚落,他便自行否认:“不对,即便是宁道奇,也做不到悄无声息将二十万突厥大军化为冰雕。”
斥候见守将神思不属,补充道:“将军说的宁道奇是什么人我们不知道,但这位道士,脑子……脑子有痒!”
守将:“???”
“这位道士,明明武艺超群,轻轻一跃便是数十米,两三百斤的东西也是一抬就走,却不知为何,一见我们便大喊问我们是不是想要抢劫。”
“俗话说,兵过如梳,匪过如篦,可能是他误会了吧!你们只要好好解释,相信对方不会把你们怎么样,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完好地回到这里。”
斥候神色愈发古怪:“道士确实没把我们怎么样,他不但没把我们怎样,还被我们抢……不,送了一本书。”
守将:“……”
这套路有些熟悉,他似乎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