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杀父自立为单于后,大破东胡,遂又向西击走月氏。时大部分月氏人仓皇西迁。汉文帝四年,冒顿单于致书汉文帝,告已派右贤王至西方寻找月氏,并予以击破;于是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均归附匈奴。
匈奴老上单于继位后,又西击月氏,杀月氏王,以其头为饮酒之器。月氏只得继续西迁,停留在后世的后世伊梨河、楚河流域附近。
月氏与西羌诸部为邻百余年,深受羌族影响,但仍自称胡,不称羌。显而易见,连落魄不堪的月氏胡都看不起羌人,不屑与之为伍,可见汉初的羌人实在太渣。
李当户更是晃着有些晕沉的大脑袋,喷着酒气,不屑道:“毫无战力也就罢了,偏偏还不识时务,比俺还蠢,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公孙歂倒是没有那么刻薄,毕竟他不似几人一般乃太子殿下的心腹近臣。他自顾自的品着美酒,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蜷缩在地,如野兽般低声嘶吼的瓦素各,恶趣味的猜测他是否能凭着最后一丝血姓,骤然暴起。
事实让公孙歂十分失望,面对众人的羞辱,瓦素各却恍若未闻,丝毫没有止住呻吟。
“既然你已息了怒气,孤王也便与你好好说话。”刘彻见状,轻蔑的笑了笑,出声吩咐:“李福,将人带出来吧。”
侍立在旁的内侍李福,赶忙躬身应诺。片刻之后,他从殿后带着一个面色忐忑的宫装少女缓缓进入正殿。
看到殿内的众人,宫装少女如同受惊的小鹿,却不敢乱跑,只能低着小脑袋,跟着李福来到正殿中央。
刘彻饶有趣味的看着少女,指着瓦素各,笑问道:“你可认得此人?”
少女闻言,壮起胆子抬头满是畏惧的看了看刘彻,复又顺着他的手指扭头望向身后蜷缩在地的男子。
眼见男子满脸青肿,口鼻都溢着鲜血,她心中有些不忍,刚想闭眼,却又突然把双眼瞬间睁得大大的,仿佛忘记了恐惧,猛得上前几步,跪在地上,费力试图扶起瓦素各,嘴里哭喊着:“阿爸,阿爸。。。。。。”
愕然不已的瓦素各猛然扭头,讶异的打量了泪流满面的少女良久,方才费力的抓住她的双肩,不可置信的嘶吼道:“楋跋子?!”
楋跋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点头,随即哇的一声,扶着瓦素各的臂弯,埋首恸哭。
哭声在瓦素各脑中轰然炸响,脑海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坐直身子,仿佛忘记了疼痛般,将瘫倒在地的宝贝女儿揽入怀中,任由她的磅礴泪水打湿了他染血的衣襟。
“将他们父女二人带下去,好好叙叙,莫要让人打扰了。”刘彻见事情按照预设剧本,进行的很顺利,心中很是得意。后世的狗血韩剧,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待得宫人将瓦素各父女带了下去,看了一出好戏的众人复又开怀畅饮。刘彻乘着酒姓,将中尉张汤从羌人俘虏臧素尔口中审讯出的结果,选出可宣之于口的部分,大致叙述了一番。
众人听罢,对事情的缘由已然分明,皆是唏嘘不已。这瓦素各为女复仇,最终落得族灭的下场,此时却又见到活生生的女儿,实在不知做何感想。
“公孙将军,觉得瓦素各此人可用否?”刘彻似乎不经意的问道。
公孙歂愣了一下,面带疑惑道:“恕末将愚钝,不知殿下何意?”
刘彻放下手中的酒樽,缓缓道:“将军乃父皇的肱骨之臣,国之栋梁,也无需瞒你,父皇有意放瓦素各回西北草原。。。。。。”
众人见太子面露慎重之色,尽皆停箸不语,即便是有几分醉意的李当户,也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不敢吭气。
公孙歂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出言试探道:“殿下的意思,是要以夷制夷?”
刘彻颌首认同道:“不错!西北之地和祁连山南,地势颇高,气候又多变。我大汉将士大多出自平原之地,不仅难耐苦寒,也不适应高原作战。若能以夷制夷,能省去不少死伤。”
刘彻为了进取西疆,可谓绞尽脑汁。不光是青藏高原会让汉军将士产生高原反应,便是后世疆省一代,巨大的早晚温差,也会照成军中疾病横行。后世唐朝多强盛,照样拿吐蕃毫无办法,还是要和亲,送去大量工匠和资源养肥了这些白眼狼,实在让刘彻头疼不已。
即便不惜兵力,耗血本打下了西北草原,想要派兵驻守,也是麻烦至极。这不是筑几个城池就能彻底解决的事,打不赢就跑的游牧民族,会消耗掉大汉太多的精力。想要一劳永逸,便需缓缓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