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月明星稀。风澜清透过窗户,望着墨蓝天空中
有着一粒儿青螺的玉盘,心中甚是烦扰。
更夫已敲过一更的钟声了,可他依旧无法入眠。他想起白日
里晴暖那泛红的小脸和略微窘迫的模样,心里痒痒的。他当时很
是兴奋,真想就赖在那儿不走了,可最终还是被影墨给强行劝住
了。
风澜清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夜探香闺,可他偏又想起
影墨的话来。影墨让他不要心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他承
认影墨的话句句在理,可他心里就像猫抓似的难受。他是真想待
在他媳妇儿身边。
最终,理智还是败给了心中的欲望,在二更的钟声响起之时,
他轻轻一跃便翻进了隔壁的小院。
影墨听到动静赶紧出门查看,目之所及,他见自家形象伟岸的主子此刻就像个小贼一样翻了过去。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来不及多想,便急忙跟了上去。
果然,风澜清前脚刚落地,影凌便醒了。影凌正准备出招,却被影墨出其不意地给点了哑穴,禁锢在门边动弹不得。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风澜清摸进了晴暖的屋子,她恨恨地瞪着影墨,那眼神似要杀人一般。
影墨有意地回避着,讪讪低语,“妹子,哥对不住了,咱们都是各为其主、各司其职。”
当风澜清鬼鬼祟祟地摸黑进了晴暖的寝房后,突然发现还有一个碍事的主儿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看着那原本应属于他的位置有些愁闷,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要和闺女抢睡觉的地盘。
他看着睡得沉沉的晴暖,轻手轻脚地抱起了静悠,把她直接放到了影凌的床上。
再一次悄悄潜入,风澜清是终于满意了。那张大床上正好空出了一人的位置,而这位置就是为他而留的,也只能是属于他的。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他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鞋袜和外袍,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他躺在晴暖的身边,仔细地凝视着。晴暖那挺拔的鼻子,长长的睫毛都无一例外地在吸引着他。此时,他和她同盖一床棉被。而棉被上散发出她特有的芳香,真叫人心旷神怡。他撩起她一缕柔顺的长发,放在鼻尖轻嗅着,那清雅的梨花香味瞬间被他吸入了心肺,激起心中的阵阵涟漪。
可他却还不满足,他又用他那结实的手臂谨慎地环绕着晴暖的腰身,生怕惊醒了她。
令他欣喜的是,晴暖只是不满地动了动身子,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按理说晴暖浅眠,理应是会被惊醒的。但也是巧了,她昨晚觉着头昏脑涨,自己便煎了一副药服下。那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才让风澜清趁机占了便宜。
但即便药效再好,也总会有过去的时候。天空依旧如墨汁般黑沉,晴暖却忽的醒了过来。她睡意朦胧,并未完全清醒。她闭着眼睛习惯性地伸出了手,准备去摸一摸睡在旁边的孩子。
突然,她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正被一只粗大的手臂给压着,而那只手绝对不会是静悠的。她一惊,睡意全无,一掌便击向了那手所在的方位。她使出了全身气力,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