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磨蹭后,风澜清三人才终于住进了杭城最好的客栈里。
风澜清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的心已沉到了谷底。
到了客栈,影墨伺候着他休息,而他就像个提线木偶般任凭影墨摆弄。影墨在把他安顿好了后,便关门退了出去。
风澜清瞪着眼睛躺在床上,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一幕。时隔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念着他的暖儿。今天,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她,他的心都激动得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终于找到了她。
意料之中,暖儿并没有原谅他。他怕激起她更大的怒火,就先退了出来。
但他怎么可能舍得走呢!他悄悄地等着她出来,跟着她到了家里。原本还想再听一听她的声音,可没过多久,他却听到她有了个孩子。他的头嗡的一声,便再也无法听清楚后面的话。他感到自己的人生瞬间变得黑暗无光。
她有了孩子!她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他这次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风澜清双眼无神地盯着床顶。忽然,腾地一声,他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行,他一定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如果他对她好,他便放手让她离开;但若那人并无真心,他一定会带她离开的,即使她并不情愿,他也要给她安乐的生活,他不忍她再受到丁点儿的伤害。
他飞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他叫来了跟踪庆姐的暗卫,让他带路前往庆姐的住处。
影墨听到动静后赶紧进屋查看,却只看到一个远去的影子。他急忙跟着风澜清的脚步也跳了出去,远远地保护着心急如焚的主子。
而这边,晴暖在把静悠哄睡之后,轻轻地掀开了棉被,穿上绣鞋走到了屋外。她抬眼望着那一弯浅浅的月牙,听着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心中感慨。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小姐,今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月荷本想用寻常的语调,
可话一出口,却暴露了心底的焦虑。她为小姐端来的那杯滚烫的热茶,也不能让她平静下来。
影凌见她衣裳单薄,麻利地回屋为她取来了一件大氅披上。她冷透的后背顿时感到了踏实和温暖,冻僵的手指也因月荷的热茶而稍稍灵活了起来。
晴暖微微抿了口,放下了茶杯,示意月荷和影凌都坐下。
待两人落座后,她的第一句话便让月荷又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小姐的意思是王爷找到了绣坊?”月荷张大了嘴巴,惊讶万分。
“主子,那您的打算是?”影凌毕竟是经历过生死之人,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两侍女都等着晴暖的决定,可晴暖却许久没有出声。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望着已被乌云遮住的弯月,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一次,怕是不好办呀!悠悠的身份,应该也是瞒不住了。”
她用手指了这四合院一圈,“我估计这小小的四合院周围,全是那人的暗卫。现在的我们是插翅难飞。”
“怪不得。”影凌突兀地接了一句。
“怪不得什么?”月荷看向影凌。
“怪不得我今日从傅员外府上回来时,就感觉街上有几个武功奇高之人。我当时还在想,这些人定是极有权利之人才能拥有的,许是因办差路过杭城。没曾想,原来他们是随王爷而来。”影凌单手托腮,一幅恍然大悟的神色。
“那可怎么办?”月荷愈发地紧张。
“无碍!”晴暖的声音随着寒风冷冷地传了过来,“他想盯多久都随他,我们自个儿过好就是,无需烦扰!”
晴暖转身进了屋,寝房的灯也随即熄灭。
影凌和月荷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两人忧
虑的心境就如此刻天空的乌云,越凝越紧,愈发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