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炎热的夏季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人们的身边,那枝头上的知了一刻不停的嘶鸣着,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所有的力量。
风澜清怕吵到晴暖,时刻叫下人们清理着松沧阁的知了。现在的他,对晴暖是宠到了极致。他每天早晨在晴暖醒之前,就会悄悄地来到晴暖的寝房,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她慢慢地从梦中醒来。他会提前准备好洗漱的东西,只要晴暖一醒来,他便为她穿上昨晚已经择好的衣裙,然后轻柔地为她净面。在一切都弄妥当之后,他便把她带到铜镜前坐好,动作熟练地为她绾上一个精致的发髻。
月荷看着自家小姐每日各不相同的发式,她的心里是开心的。同时,她也感慨着王爷的技术确实是越来越好了,已经快超过她绾发的技艺了。
不仅如此,王爷为小姐描出的眉是越来越好看了。若是外人,根本就想不到是出自于男人之手。
不过,月荷的心里也是有些不踏实的,现在王爷基本上不会让她早晨去伺候小姐了,但她还拿着同样的月钱,且王爷不久前还又给她涨了一些。她拿着那么多钱又没有做什么事儿,她是真的于心不安呢。
而晴暖这边的情况也在慢慢地好转。虽然她依旧对所有人没有丝毫的反应,但只要风澜清说对她好的事情她都会去做。她会多食风澜清要她多食的菜肴;她会在晚膳后自己站起来在风澜清的陪同下出门散步,只因他对她说过饭后消食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风澜清看着已经在慢慢打开心扉的晴暖是激动不已。虽然晴暖还是不会和他说话,也不会做出任何的表情,但他相信只要持之以恒,他的暖儿一定会好起来的。就算暖儿一直都是这样,他也无所谓,他会永远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直到生命的终结。
而今日,风澜清回府后并没有直接去晴暖的寝房,却急急地叫来了影夜,旋即问到:“影夜,本王和王妃成亲是在哪一日?”
影夜愣了愣,愧疚地说到:“主子,奴才也想不起了,只记得是在六月。”
他有些失望,他原以为影夜会记得。要知道,影夜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他还有些自责,都是因为之前自己不重视,所以这几个手下也没有在意。
“主子,要不问问月荷姑娘,她一定是知道的。”影夜在一旁小心地提议到。
风澜清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这个事情要是去问月荷,他的确是有些丢脸。他连自己成亲的日子都不记得,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忽然,风澜清一把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对了,他怎么就没想起这个呢?他急切又难掩激动地吩咐道:“影夜,快,快去把赐婚的圣旨给本王拿来。”
影夜一个激灵,对呀,赐婚的圣旨上可是写的一清二楚的。他不敢耽搁,匆匆地跑了出去,在回来之时,圣旨便被恭敬地捧在双手之上。
风澜清一个快步走到影夜的面前,迫不及待地拿了起来,打开了圣旨。
原来,他和暖儿是在去年的六月初二成的亲。他真的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还记得去年宫里的公公正式来宣旨时,他心里是极为愤恨的。待公公一走,他便把圣旨扔给了影夜叫他帮着收了起来。还好在圣旨上还记着这么重要的日子。
他是男子,平时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只因今日在回府的路上,他遇到了一条迎亲的队伍。他忽然间想起,自己成婚已经很久了,是不是快到一年了?可是,无论他怎么思索,就是想不起具体的日子。
他想到了他的好友致远,在每一年的那一日都会陪着他的妻子,无论是谁都没法把他给叫出来。
还记得两年前,他的心情十分的低落。他本想让致远陪他一醉方休的,可致远却无情得拒绝了他。只因那日是致远成亲两年的日子,致远是要和佳人共度良宵的。
至今他还能记起当时自己嘲笑致远的话,他说致远为了个女人居然放弃和男人们喝酒的好时光,简直是虚度光阴。可致远却笑了笑,说他是不懂得,如果哪一天他遇见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他一定会舍得为她做更多的事情的,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那时的他听着致远的话,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哪有时间去和女人良宵夜话。就算是当时深爱的紫儿,也不能让他过多的儿女情长。
可今日,他却真正地理解了当时致远所说的话。他愿意为了晴暖做任何事情,也想和她一起纪念一下成亲的好日子。
他仔细地算了一下,还有六日便是六月初二了。他一定要和暖儿好好得庆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