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清哥哥,你来了呀。”阿阳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的画面,也让晴暖双手一滞。他怎么来了,他现在不是应该还未回府吗?况且,她也从未见他来过药沁居。
她极不情愿的转过了身,准备行礼问安。正当她即将屈膝之时,风澜清大手一挥,淡淡地说到:“睿王府没有那么多规矩,不必每次见到本王都请安。你只要在府外做好一个王妃的样子就可以了。”
“是,晴暖知道了。”她有些气闷,从前,他不是常常拿女德和各种的规则来指责她吗?今日却又说睿王府没有那么多规矩,简直就是自相矛盾。
风澜清说完,便不再理会晴暖。林老看着鲜少来他这里的风澜清,又看看在一旁发呆的晴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忙招呼到:“清娃子,你怎么来了。有什么需要差个人来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我看你眼底发黑,是不是又熬夜了?老头我说过多少次了,身体是最重要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林老那说话的表情虽然夸张,但眼底的关心确是那么的真实。
“我睡了一会儿的,今日休沐,所以昨晚熬了夜。”只见风澜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急忙解释到,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
“今日闲来无事,我就想到处走一走,来闻闻您这儿的药草味,驱一驱那些个让人心烦的事情。”
林老看着难得来一次的风澜清,心想道,你小子不是一直嫌药苦吗?今日怎会有兴致来闻这味道。林老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郁闷着的晴暖,又瞅了瞅有些疲惫的风澜清,嘴巴咧了咧,终是没有再说话。
阿阳忙搬来了太师椅,风澜清也不再说话,直接半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午后的阳光温暖着被严冬摧残着的一草一木,也洒在了风澜清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这是晴暖从未看到过的风澜清,他就那么静静地半躺在椅子上,卸下了伪装、少了些平时的霸道和专横,多了份难得的安静与平和。阿阳早就被林老带进屋子里去了,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他的模样一直都是如此的精致,和初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是那样让人心动。
晴暖一个激灵,被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暗暗地骂着自己,急忙转过身往屋里走去。
但她刚一进屋,就被林老给轰了出去。那满满几大筛子的药材还没有收拾妥当呢,怎能就偷懒进来了?
晴暖无法,只得再一次出去。前脚刚一跨出门槛,又被林老给叫了回去。只见林老手上拿着一床厚度适中的棉被,不容拒绝地叫她给风澜清盖上。反抗失败的她只得极不情愿地走到风澜清身边,打开棉被轻轻地给他盖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她就像老鼠遇到猫似的,快速地跑到了放药材的地方,继续完成着林老布置的事情。
风澜清其实并没有睡着,虽然身子很是困顿,但就是无法入眠。索性,他干脆闭着眼睛假寐。他感到了她对他长久的注视,也知道林老让她给他盖被子。他甚至有些期待,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等着她给他盖上。他也知道她现在是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而此刻,被晴暖拾掇的药草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风澜清觉着这声音宛如银铃,好听极了。不知不觉中,他就在如此动听的声音里渐渐进入了梦乡,完全卸下了所有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