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街上飞快的跑,他知道,每次妈咪发呆,都会持续很久。所以,他要趁着她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去问清楚,电话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爹地,如果是,那么,现在爹地和妈咪发生了感情危机,他一定要挽回,毕竟,答应了爷爷要充当爱神丘比特的。
雪又飘下来,大朵大朵的,像鹅毛一般绵软轻柔。轻轻的,温柔的不可思议。洛宝贝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小脸冻得通红通红的。他使劲喘着气,拍着胸口,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望着前方转角的地方,不停的在心里为自已打气:加油,快点,再快点!
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双脚也越来越没有力气,脚步一晃,扑通一声,摔倒在又冷又硬的雪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又跌跌撞撞的向前奔。感觉气管一阵收缩,呼吸不畅,让他急促的喘息。糟了,药!他没有药。
他踉跄着收住脚步,扶住路旁的店铺的玻璃窗。只觉得天旋地转,越来越难以呼吸。小小的身子,再也无力支撑,一点点跌坐在地上。
一男一女两个人影,从店里飞奔出来,男人镇定的抱起洛宝贝瘦弱的身躯,大声朝女人喊着:
“快,送医院!”
女人接过店员送上来的大衣,匆匆的点头,顾不上穿衣,抬手就拦下路过的空计程车。男人抱着洛宝贝,快速钻进车里,转眼间,计程车便消失在街角。
医院里,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色严肃的围在病床前,俯下身子,替床上的洛宝贝检查。刚才送他来医院的男人,浓眉紧蹙,不时用德语与医生交谈几句,眼里有着明显的担忧和气愤。
两名医生直起身子,替洛宝贝盖好被子,转身对他说:
“杨教授,我认为这个孩子的哮喘是先天性的,却不一定是遗传,他随时都有可能再发病。”
男人点了点头,眉间的皱褶没有减轻半分。
这样可爱的小孩,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大冷天里上街,还发病?他的家人是怎么照顾他的?
女人从病床的另一头走过来,手里提着皮包,扶上他的手肘,担心的说:
“不知道他的家人在哪里,孩子不见了,他家人一定很着急!李谢,咱们想办法,先找找他的家人吧。”
这个男人,是李谢,刚从国外回来
李谢他刚下飞机,正想要在路边的咖啡馆休息一下,顺便用餐,就看到一个小孩子晕倒在橱窗外。向来以行医救人为天职的他,又怎么可能对这个可爱面孔的小孩视而不见呢?
“谢谢你们。”
一脸络腮胡的医生拍了拍他的肩,摇头笑道:
“你跟我们还说什么谢?要谢,也是我们谢你!”
李谢尴尬的笑笑,一边推着他们往门外走,一边说:
“你们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来呢?好了,你们去忙,这里我来照顾。”
“好,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要客气。”牛医生热心的嘱咐,和苏医生一起离开了病房。
李谢回到床前,偏着头仔细看着洛宝贝的脸,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觉得十分奇怪。想了又想,他抬头问着女人:
“宁静,你看,这个小家伙是不是有点面熟啊?不会是什么广告的童星吧?”
女人将手上的皮包放在床尾,走近两步,仔细看了看,摇头道:
“不是童星吧,我没见哪条广告上有他。”
“可是,我觉得他看起来,真的好眼熟。”李谢拧着眉,使劲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眼前这个小孩到底跟他见过的哪个人很像。
宁静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
“别想了,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个个你都认识?”
李谢摇摇头,自嘲的一笑,挥去脑中模糊的人影。
宁静走到窗边,伸手抹去蒙在玻璃窗上的雾气,透过玻璃,看了看外面,雪已经下得很大了,能见度也只有五六米左右。
“哇——好大的雪啊,好美啊!”她睁大了眼睛,兴奋的看着窗户外,忍不住低嚷出声。
羽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自由奔放,给人一种极致的温柔与浪漫的感觉。病房里丝毫感觉不到室外的冻彻心骨的寒冷,暖暖的风,从空调的送风口里吹出来,很是温暖。
洛依然坐在窗边,忽然感觉左边肩膀像是有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寒颤,转头一看,却没发现什么。目光习惯性的在房间里搜索,地毯上,餐厅,客厅。没有看到本应一直存在在她视线里。
的洛宝贝。她坐直了身子,朝卫生间的方向唤着:
“洛宝贝,洛宝贝!”
没有人应声,她狐疑的站起身来,慢慢朝卧室走去。刚走到壁炉前,一阵冷风吹得她发丝轻扬,猛的转过身子,她惊诧的瞪着打开的大门,心头掠过一丝不安的感觉,教她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洛宝贝!洛宝贝,你在哪里?快回答妈咪!”她转身冲向楼上。在卧室,书房,卫生间里一一查看,却没看到她最宝贝的儿子。
恐慌如蛇一般钻进她的心底,搅得她方寸大乱。洛宝贝呢?洛宝贝去哪里了?她像一阵风一样在屋里每个角落搜索,再次冲回客厅时,脸上已是惊慌一片。她六神无主的在屋子里乱走,嘴里颤着声音喃喃的念着:
“洛宝贝,快出来,不要跟妈咪躲猫猫了,洛宝贝!”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凛冽的寒风卷起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进屋里,遇到温热的空气,瞬间融化成水,在那地板上,星星点点,水光闪烁。
“洛宝贝,快出来,不要跟妈咪躲猫猫了,洛宝贝!”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凛冽的寒风卷起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进屋里,遇到温热的空气,瞬间融化成水,在那地板上,星星点点,水光闪烁。
洛依然脑子里混沌的思绪被风一刮,清明了许多,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被风吹得一开一合的大门,小脸上的苍白,几乎与那被风刮进来的雪花成了同样的颜色。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胸前的衣服,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已:要镇定,要镇定。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乱,不能慌。
她转身冲到茶几旁,抓起上面那瓶哮喘专用喷雾,和放在沙发上的包包,飞也似的奔出大门,反手将门板一甩,大门被她猛力摔上,砰的一声,连那下璃窗都发出哗哗的低鸣。
雪越来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踩在雪地上,脚下发出沙沙的细响,她顾不上脚下仍穿着在家时穿的胖胖的软底棉鞋,极力加快步伐,走出了小区,一路边走边唤着:
“洛宝贝!洛宝贝!你在哪里?洛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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