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瓣似乎也多了几分残忍弧度,“刚开始的时候,我派鲨鱼去折磨那些玩家,有的运气好活下来了,运气差的就喂鲨鱼了。”
他语气随意,显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鲛人一边慢吞吞地说着那些玩家的结局,一边注意小人类的眼神。
他想知道她会不会怕他,会不会觉得他很残忍。
毕竟,那些玩家才是她的同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扶疏神色始终平静,“然后呢。”
“后来,我挖掉了一些玩家的眼睛,断了他们的手脚。”
当然,不是同一批玩家。
鲛人伸手落在她脸颊处的一缕长发上,倾吐出低缓的语调,颇有几分暧昧意味,“你不怕我?”
扶疏把那缕头发往后撩,“我相信你。”
他不是那种嗜杀残暴的人,一般情况下和玩家也没有利益冲突,肯定有原因。
她很理智地分析,“因为他们的任务和你有关?要取你的血和鳞片?”
前脚才被她那句“我相信你”取悦到了,后脚就听到她的冷静分析,银潋才上扬的唇角又掉下来,心中莫名不虞。
不过他还是认真解释了一下。
“当时我没有刻意隐匿自己的身形,开始那批玩家知道我的存在,本来互不干扰,后来他们任务快结束的时候打上我的注意,就放那些鲨鱼惩戒他们了。”
“之后好几批玩家知道我,但没来打扰我,我也没对他们做什么。”
“后来有一批玩家的任务和我有的关系,需要我的鳞片,我每年都有换鳞片的时候,也不在意那几片废弃的鳞片,就藏在岛上让他们自己去找。”
毕竟随便谁来就给鳞片,那也太掉面子了。
“没想到他们以为我很好说话,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鲛人血肉是灵药的消息,想要埋伏杀我,就惩罚一下他们了。”
银潋轻描淡写,将很多细节带过。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本来他与那些玩家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有时候也会配合他们的任务,打他的主意,还在那里商量着事成后要分割他的躯体,挖了眼睛废掉四肢又如何。
正因为这样,后来他也排斥后来的玩家,偶尔派几头鲨鱼在他们出海时找点麻烦戏弄他们。
不过没多久就觉得没意思,他也不再干涉参与玩家的事了,甚至根本不让他们知道他的存在。
扶疏沉默了半晌,问,“之前有多少批玩家?”
鲛人报了个含糊不清的数字,“五六十批吧。”
他自己也没有计数,有时候干脆一直睡觉,让时间迅速流逝。
“下一批玩家距离上一批多长时间才出现?”
“大概三个月吧。”
银潋知无不言。
扶疏羽睫轻微地颤了一下,至少十二年,如果……一直都是NPC的话,他待了至少十二年。
而这还不包括第一批玩家之前的时间。
而除了玩家,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他一个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