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笑如春风。
他大步流星走到张道陵面前,亲切握住他的手。
“张道长。”
“朕听说你耗时一月有余,游历大晋双城,提出了许多利国利民的良谋善策。”
“朕代表大晋臣民,感谢你呀!”
范离身后,以王班为首的大晋群臣,也是纷纷拱手道:“多谢张道长,我等铭感五内!”
这些声音落在张道陵的耳朵里,却令他脸上笑容瞬间僵住。
原因无他!
大晋君臣,皆以‘张道长’称呼自己。
为何要改口?
为何不再以‘太傅’相称?
这是要把自己排斥成外人吗?!
张道陵前所未有的失落、伤心,甚至愤闷!
可他立刻明白其中缘由,竟是一点儿也不能怪在大晋君臣身上。
“唉!”
“明明是我拒绝了大晋皇帝。”
“先前,王丞相他们尊我为‘太傅’,却是误以为我答应入仕,没有与大晋皇帝核实。”
“如今大晋君臣合在一处,想来早就澄清了其中误会,自然不会再喊错。”
“可是……我……唉!!!”
张道陵一时彷徨失神,竟不知到底应该怪谁!
那沉甸甸的大晋太傅印,这一个月来被他时时拿在手中把玩,都已经包了浆了!
“羞煞我也!”
“刚才五大家的家主在时,我还自称‘本官’。”
“幸亏众家主已经离开,否则今后我哪还有脸见人?”
“还有这太傅印,我……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交还大晋皇帝!?”
张道陵一阵胡思乱想,老脸已经涨红如猪肝。
他感受着太傅印的重量,正要咬牙忍痛将它交还给范离。
“张道长?”范离突然温和开口。
“啊?”
张道陵茫然抬头,正迎上范离那亲切随和的目光。
“道长离开晋城期间,朕命王丞相亲自负责,星夜赶工,督造太傅府一座。”
“当然,朕没有别的意思。”
“大晋太傅一职虚悬,道长恰好没有居处,朕想请道长暂居太傅府,不知意下如何?”
张道陵闻言大喜!
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声‘好’!
幸好,忍住了。
张道陵压着心中的喜意,故作矜持道:“这恐怕不妥吧?日后陛下任命太傅,其府宅却被贫道先占用了,恐怕有损陛下君臣之谊。”
“这……”
“道长言之有理,是朕考虑欠妥。”
范离叹息一声,满脸落寞之色,眼神却时不时偷瞄张道陵。
那模样看着就很幽怨,好似责怪张道陵不给自己面子,偏偏要把话堵死。
张道陵也后悔了。
他哪里不懂范离?
但若真住进太傅府,日后范离再行招揽,他拒绝的底气就不足了。
“唉!”
范离又是一声长叹。
“朕虽为天子,终究是凡人,行事难免常有纰漏。”
“连道长起居之事,朕都不能安排妥当。由此可见,朕身边果然少不得贤才辅佐。”
“只可惜,朕德薄……”
一番表演,范离几乎是把‘求贤若渴’四个字刻在脸上。
张道陵也很激动。
大晋天子是诚心招揽自己,可惜仙凡有别,自己岂能轻易屈就?
一时间,气氛都僵持了。
“陛下。”胡宗宪突然从群臣中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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