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血染刀下吗?”
这番直白的话,把皇帝气的七窍生烟。
“你个逆子,逆子……朕是天子,是你的父皇,你怎可忤逆朕的意思?那老秃驴是怎么教你的?朕要问罪于他!”
皇帝气的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逮着谁就想咬一口。
一缕墨发顽皮的从束好的髻中掉落下来,更让皇帝的脸色狰狞和狼狈了半分。
君锦楚眼神如刀,犀利如电,看人的目光像是穿过人心一样,让人感到寒冷。
他咧了咧嘴,嘲讽一笑道,“陛下,你可知,世上有这么多人,就有这么多种活法!”
“为什么一定要把鸟养在笼子里?”
“为什么一定要鱼游上天空?为什么一定要让人活成别人心中的模样呢?”
“你想让我成为你想成为的人,那你可知,我想活成什么模样呢?”
湖山胜境,湖高山低;云水胜景,云高水低;海纳百川,川高海低。
各有各的命。
自己认为的好,才是真正的好。
管别人说什么,追求自己心中的自在有错吗?
没有啊!
“你……”
皇帝重重的喘着粗气,身上突然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一波一波的疼痛席卷而来,让他痛不欲生。
他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嘶吼出来,“叫御医,给朕叫御医。”
君锦楚看着皇帝痛苦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痛快,朝着上首的皇帝盈盈一拜,冷酷转身,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一别两宽,从此陌路!
君锦楚决定,他要彻底的遁入空门,再也不是单单一个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
他清楚,皇帝不会死心。
而他的外家,西陵国亦不会死心的。
只要他是墨银皇朝的三皇子,他们就会无休止的派人来纠缠。
所以,他要断了他们的念想。
君锦楚打开那扇厚重的门,重重的磕上,阻挡了里面那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就让疼痛来的猛烈些吧!
他们的这位陛下,不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他是不会罢休的。
能把毒掌握的这么精准,也唯有他那位素未谋面的皇婶能做到。
君锦楚伸出白皙的手,遮在眼帘前,透过手指的缝隙窥探着太阳的热烈,一如像是透过那股炙热,执着的想要找寻母妃曾经的痕迹。
都说爱,可在权势的面前,爱就变得不堪一击。
不管是他那帝王的父亲也好,还是他那口口声声为母妃报仇的西陵国皇帝也罢!
其中都掺杂了太多了算计。
“三皇子。”晋公公看到三皇子那阴沉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打破了这股紧张的气氛。
刹那间,君锦楚的周身像是春暖花开般,一下子变了气场。
“晋公公,你可能传信给战王妃,我想见她一面,有要事相商。”
晋公公垂了垂眸,脸上适时的展现出一丝为难,“三皇子,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
他的眼神隐晦的扫过那道朱漆大门。
三皇子心领神会,嘴角微微扬了扬,这才安抚道,“公公不必担忧,想来陛下苏醒还需有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