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贺朔的训斥声,贺燃才回过神来:“父亲,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贺朔指了指俩兄弟,“你们随我坐吧。”
“是,父亲。”
“是,父亲。”
两人随着贺朔的入座,坐在了他的左手侧,林琅从厨房里走出来后,坐了贺朔的右手侧。
因为初步和宁暖暖达成了合作意向,贺朔整个人神清气爽,反观林琅和贺燃俩人却是浑身不自在。
他们一家三口享受天伦之乐,什么时候轮到贺毅这个歌姬生的孽种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明明餐桌上摆放着美酒佳肴,林琅和贺燃两人却味同嚼蜡,一口都吃不下。
太气人了!
林琅喝完一勺鸽子汤,就撂下汤匙,主动挑话道:“老爷,今天你红光满面,是有什么喜事吗,不妨说给我和阿燃听听?”
提到这个,贺朔也沉声道:“今天初步谈成了一桩大买卖,这其中多亏阿毅牵线搭桥。阿毅这几年在璃月,我倒是没有好好观察他,他现在办事沉稳可靠,让我看得很是欣慰啊!”
很明显……
这番话,满满都是对贺毅的褒扬。
“父亲,我没你说得那么好。”贺毅谦逊地回答道。
“你啊!不用在我面前那么小心翼翼的。”贺朔拍了拍贺毅的肩膀,“你毕竟是我的儿子,都说虎父无犬子,有我这个父亲在,你怎么可能差得了。”
贺毅心中冷笑。
但面上他还是回得滴水不漏:“父亲您说的是。”
林琅脸色更差了,贺燃插不上话,只能闷头吃菜。
贺朔扫了一眼贺燃,缓缓道:“阿燃,你作为哥哥,平时也要多多关心弟弟。”
贺朔都这么发话了,贺燃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了。”
这顿饭结束。
贺朔上楼洗漱休息。
贺燃回到二楼自己位于西边的卧室。
一回到卧室,他就用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含在口中,云雾缭绕。
眼眸中的谦谦之意,消失得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幽冷。
虎父无犬子,这个老匹夫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贺燃那个草包现在该是对他嫉妒到死,费尽心思把他当对手,却并不知道老匹夫的用意。
老匹夫现在开始重视他,愿意栽培他,一方面是利用他,更重要的却是要用他给贺燃的未来铺路……
不过……
这一些都在他的棋局之中。
每个人的表情,每个人的语言和行为,都在他的预测之中。
贺朔,林琅,贺燃……
你们嫌我母亲卑贱如尘埃。
终有一天,我要你们给我死去的母亲陪葬!!!
……
二楼的南边厢房内。
林琅捻动着手中的佛珠,眉头皱得很紧。
贺燃来回踱步,心中的烦躁无处宣泄,只能拿桌边的摆件撒气,挥落在地摊上。
“嘭——”的一声。
林琅斜睨了贺燃一眼:“给我沉住气,你这样闹出动静,不怕把你父亲引来?”
“妈,我咽不下这口气。”贺燃咬了咬后槽牙,“一个野种凭什么和我们平起平坐用餐,还被父亲夸沉稳?他这种软脚虾装得太深了,你没看到他把父亲骗得团团转,我不甘心!”
“不甘心?你有证据吗?”
“我……”贺燃语噎。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沉住气。”林琅将佛珠放下来,走到贺燃面前:“你是嫡子,他只是个舞厅歌姬的儿子,只要他无法改变身份,他永远无法取代你!”
“如果他只是歌姬的儿子,那自然无法取代我,但是……”
贺燃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
“但是他如果是容海唯一的外孙女婿,入赘容家,你觉得我和那个野种之间,父亲还会坚定地选择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