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只需要‘仕女舞剑图’,‘碧睛金狻炉’,‘烟水平墨砚’这三样东西。”
“我明白了。”颜桀点头道,“陈副统领,你可否知道一个成语,叫‘与虎谋皮’?有关这成语,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说是从前在很遥远的北方,有一个优秀的猎人,最擅长打野兔狐狸,有一年的冬天,比以往要冷许多,极寒三尺,许多动物都被冻死了,猎人也觉得十分寒冷,听说山里老虎皮最为暖和,便找到了老虎,和老虎商量可否剥下它的皮,来给自己保暖。老虎说:‘我可以把皮给你,但我很饿,想填饱肚子。’猎人说:‘你想吃什么?我去打。’老虎说:‘不用那么麻烦啦!眼前不就是吗?’说完老虎就咬死猎人,把他整个人吃下肚子。这样老虎又吃饱了,又实现了猎人被虎皮包住的愿望。”
陈叔夜听完后说:“这个故事,其实起源于下官的家乡。”
颜桀道:“既然陈副统领知道这个故事,为何又要来呢?不怕老虎将你吃掉吗?”
“猎人终归只是个猎人,他打猎技术再厉害,也只是个朝不虑夕,靠着一身蛮力气讨饭吃的低等人罢了。”陈叔夜道,“老虎能吃掉猎人,不仅是因为老虎比猎人厉害,更是因为老虎吃掉猎人,也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但如果那个猎人身在一个打虎的猎户队伍当中,率先找到了老虎,恐怕老虎的明智选择,就是剥下些皮交给那猎人,换来保住条命。”
“陈叔夜,你真是胆大……”
刘老开口欲要说些什么,陈叔夜却径直往外走去:“明天下官还会再来一趟归燕园,还望到时候,小王爷能把三样东西都准备好。”
后面颜桀和刘老都没再说一句话,盯了着陈叔夜离去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当中,才对视一眼,各叹了口气。
“小王爷,这陈叔夜显然是准备借着苏大师的事情来罗织罪名,诬告我们谋逆。”刘老虽然平常一贯老成持重,这时也不大能镇定下来,“这下我们的处境,可不太妙。苏大师被人记下交易账目的账本上,写着我们府上许多人的名字,听陈叔夜说法,是想借着那账本,来给大家套个在天京擅囤私兵的罪名。”
颜桀说:“话虽如此,但罪名不是想安就能安的,我觉得,只要尽早将苏大师转移,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大家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小王爷,可不要太低估那些人的险恶!”刘老语气严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暴虞想除掉我们不是一日两日,前几代天子尚可做个样子,维持表面上的平和,而这一代天子举动越来越过分,就差来个莫须有的罪过,把我们全下狱啦。”
“仪之先生,你这话是否有些言重?”颜桀皱眉说,“就算是定罪谋逆,也不是陈叔夜一张嘴,和一部不辨真伪的账本就能作证的。苏良景害怕那胡茵茵勾结官府来陷害他,我们可不怕,只需据理力争,虞天子也不敢太妄为。”
刘老道:“这代虞天子本人其实不足为虑,虽说暴虞目前一片国富民强,欣欣向荣之景象,但全是靠着前几代天子积攒下来蓄积而已,虞天子实在无能。可有一个人,能替虞天子做许多决定,一旦他发了话,虞天子几乎会无条件地绝对听从。这个人,可是心狠手辣,做得出任何事的。”
颜桀一怔:“这人是……”
刘老道:“自然是那位燕双飞,燕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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