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脸,血红的衣!
浅笑的嘴角,眼中的想念!
“夫人…”
“我在!”坐在地上,把人抱在怀里,感受到的却是即将失去的紧绷,窒息。
“夫人,属下这次没有失职!”
“你从来没失职过!从来没有。”拿出一颗药丸放入凤英口中,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手却抑制不住在发颤。凤英就算要离开自己,也绝对不应该是这种方式,不该是这样!
“夫人,不要怕。属下感觉很好,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凤英伸手握住蔺芊墨的手。
那冰冷的触感,让蔺芊墨喉头发紧,眼泪顺着滑下,不受控制,绵绵不断,把凤英的手放入怀中,企图让驱散她身上的凉意,“不要说话,我带你…”
“夫人,再不说,属下怕没机会了!”
“夫人,我问过军医了,我的病好不了,所剩下的时间也不长了。无论用药,还是用针,都已没用了!”
“我已护不了夫人,也不想让夫人因为我背负上负那份歉疚!”
“我不想让夫人在以后的日子想起我,想到的总是未医治好我的歉疚感。与其那样,我宁愿夫人记住的是我的好。所以,这样的结果对于我更好。”
“夫人…属下很高兴!”
“很高兴做夫人的下属…夫人…”
“夫人…。”
声音开始不稳,眼帘已经垂下,笑意变得模糊,鼻中血色开始外溢…。任由蔺芊墨怎么擦,都抹不去,擦不干那不断外溢的血色…。
生命的流逝,再多的不舍,再多的泪水,再多的愤怒,都留不住…
“凤英,我在,再跟我说说话,凤英…。”
哽咽的声音,满脸的泪花,满身的血色,失去的悲伤,颤抖的手,满满的无助,毁天灭地的哀伤…。
这样的一幕,这样的蔺芊墨,让随之赶来的凤璟,心口缩成一团。
赫连逸心口抽搐!
赫连珏眼眸微缩。
赫连冥眉头皱起。
其他人均是神色各异。
蔺昦面色紧绷,疾步上前,“墨儿…。”
抬头看着蔺昦,泪眼模糊了视线,哽咽的声音,不可抑止的心伤,“祖父,我不要凤英死,我不想她死,你帮帮我,帮帮我…呜呜…。”
一直坚强的人,少见的脆弱,那样的哀伤,让人看着,心里不由泛酸。
“好,好,墨儿不怕,不怕…”
***
寿宴,因突入而来的意外,迅速结束。只是宴席散,却没人离开。因为必要的‘关心’不可少!
凤老夫人寿宴,蔺芊墨突然遇袭,凤卫护主身受重伤,危在旦夕。
在这样一个日子,在国公府邸,在皇家之人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敢动手,让人心惊,不查清,过不去!
只是,明了动手之人的身份,却让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红秀——凤冉身边的丫头!
红秀对蔺芊墨动手,第一反应,主子授意,凤家内乱!
不过,看着凤冉扶着肚子,脸色青白,不适,难以置信的样子,那直接的反应,让人所有所思!有怀疑,有探究…
首先,凤冉对蔺芊墨动手的理由是什么?
再来,就算她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可在老夫人寿辰的日子,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做,是不是太蠢了些?哪怕是再大的仇怨,但凡有脑子的,也绝对不会这么做。
凤璟对蔺芊墨的在意,有目共睹。
蔺芊墨对那丫头的看重,清晰可见。
如此,凤冉一个出嫁的女儿,祸乱凤家,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意图挑起凤家之乱?猜想,趋向这种。只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呢?
可惜,凤家凤卫反应太快,红秀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点了穴道,带走了。
众位男客,被国公爷请出了后院。同时大批的凤卫,重重守住了每个院落,每个出口,入口,由暗转明。
森严,厚重,紧绷!
乱起,气势出,压迫感瞬时袭来,整个国公府沉寂的让人不敢多说一句。
“张氏!”
“媳妇儿在!”
“吩咐厨房,炖些安神汤,给各位王妃,夫人,小姐压压惊。”
“是!”
“各位对不住,老身身体有些不适,先离开一步。”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顺带宽慰了几句。
老夫人道谢,简短的客套结束。凤老夫人看向齐嬷嬷,“大小姐,二小姐身体不便,扶她们先去后院休息。”
“是!”
凤璟,蔺芊墨,凤腾离开,凤冉,凤嫣被带走。肖氏不再。
凤家大房的人,一时之间跟外界人全部隔离开了。
这个围绕凤家大房出现的是非圈,因为大房之人的全部隐隐避,让人一时探不到任何信息。
事乱人不乱,面对惊变,镇定,沉稳,凤老夫人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最让人不解的是蔺芊墨。不过是一个下属罢了。虽然那丫头的忠心确实难得,但是,她也不至于那么伤心吧!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由此可见,这蔺芊墨也是个惯会装腔作势的主儿。刚才那样子,纯粹是做给她们看的。想落得仁善,重情的名头而已!不过,这蔺芊墨倒是真够命大的,当时那种情况,还真是凶险呀。
***
因为蔺芊墨的在意,名贵珍药,保命续命,陆续不断送入凤英的口中。
军中军医,宫中御医,即刻被提来。
包括蔺芊墨自己,压下心中各种即将爆发的情绪,银针在手,刺入穴道,稳住双手,抢救凤英高于一切,其他…。都不重要,都留到最后。
屋内,蔺芊墨随一名军医,一名御医,争分夺秒,奋力抢救。
而屋外…。
赫连逸看着凤璟,满眼阴寒,戾气,“你就是这么护着她的?”
凤璟静静看着房门,沉默不语。
“母不疼,父不爱,被人追杀,招人背叛,伤痕累累,遍体鳞伤,那样的日子,她从来没哭过,从来没求过。可今天…。”
“凤英的命,她不能承受的重。她从来不怕人家对她坏,因为,她不畏受伤,不惧反击。可她却忐忑别人对她的好,只因,她不懂得如何回报,她珍惜,也紧张…”
“蔺毅谨那次出事儿就是个例子,难道你就不记得了吗?因为蔺毅谨对她的维护,她不惜以身犯险。”
“她对凤英的在意,你应该都看到了。如此,你应该知道,凤英在她的眼里,绝对不止是个下属。清楚,明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不该出现的意外?”
“若不是凤英的出现,她将会再次受伤,因为你的疏忽!”
赫连逸声声质问,传入凤璟耳中。他,无从反驳!
“凤璟,若是你护不住她,就放开她吧!”
闻言,凤璟缓缓转头,目光暗沉!
赫连逸满眼阴霾,直视凤璟,“当性命都没了保障,还说什么给她幸福?凤璟,比起我,你更加不配她。身上背负着凤家,如何能全心守护着她?”
“赫连逸,你很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你这番话说的极到位,字字句句刚好刺在疼处。我听到了,感受到了,也会记住。但是,蔺芊墨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凤璟失了平日的风轻云淡,身上威压倾泻而出,一番话说的戾气尽显,弑气蔓延。
凤璟的情绪,赫连逸感受到了,却完全不为所动,“本王不与你多言。这件事儿,我会查个明白。最后结果,无论是凤家人,还是肖家人,或是皇家人…。命无恕,血来还。”
赫连逸说完,转身离开。
凤璟收回视线,嗜血之气,喷涌而出。
凤和站在后面,眼中杀意难掩,悲痛难抑。
凤卫的使命,凤英不曾辱没。
比起默然,遗憾的离开,这样的结果,对于凤英来说,或许算是一种圆满。
舍命护住,愿得夫人心头那一丝不舍,也不愿意成为夫人的负累。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将近三个时辰,房门才打开来。
华御医,李军医,脸上难掩疲惫,从里面走了出来。
凤璟越过他们,直接走进屋内。
凤和上前,紧声道,“情况如何?”
“暂时保住了一线声息,还未脱离危险,这三天是危险期。”
“辛苦二位了!”
“不敢!”其实,他们也不过是帮忙打打下手而已。郡王妃那一手精妙的针法,他们是望尘莫及呀!更重要的是…。
“我带二位去休息!”
“好!”
凤英为脱离危险,他们自然是不能离开了。
凤和把他们带到隔壁的屋子,木子走上前,对着凤和道,“你去忙吧!这里我照顾着。”
凤和点头,转身离开。
木子敬重道,“二位先喝杯水休息一下,一会儿厨房送饭菜过来。”
“麻烦木护卫了!”
“都是应该的!”木子说完,走了出去,留一片清净,让他们得以好好放松,休息一下。
屋内静下,李军医看向华太医,眼中惊艳,叹息,唏嘘齐出,“没想到这位郡王妃竟然有这么一手好医术。”
“是呀!”华太医同样感觉,惊叹,“就凤英这样凶险的情况,放到我手里,我还真做不到这种程度。现在能保住这一线生机,我都觉得是奇迹呀!”
李太医点头,“看来,是那些血起了大作用了。”
“嗯!若不是郡王妃抽出那么多血,送入凤英的身体内,就凭当时的出血情况,那真是回天乏术呀!”
“由此可见,郡王妃是个真有心的。”
“得下人舍命相护,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华御医呀!郡王妃会医术这件事儿,我们还是守口如瓶,保持沉默为好。”
华太医听言,点头,“我明白!”
蔺芊墨会医术的事,凤郡王肯定是知道的。可外界却从未听闻过。想来,凤郡王包括凤家,对于郡王妃的这项才能,并不想让外人知晓。如此,他们还是少自以为是,做些自以为锦上添花的事情。
***
在他的眼皮底下,让蔺芊墨遭遇这样的危难,这其中的感受,不止是后怕,挫败,抱歉可以陈述的清的。
“给我绝对的富贵,担起所有的危难…。凤璟,你无需给自己这样的定位,背负所有的压力。福同享,难同当!福祸与共,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确实是我的疏失!”
“凤璟,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你的负累。”
因为抽血的原因,蔺芊墨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蜡黄,看着凤璟紧绷的神情,身上那厚重的气息,蔺芊墨伸手握住凤璟的大手,轻声道,“把我放在心里已经足够,无需把我捧在手心,我不会轻易的碎掉。”
凤璟听了,抬手拂去蔺芊墨脸颊上的发丝,眸色沉暗,幽深,“你不用宽慰我,我知道你不会抱怨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儿离开我,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只手遮天,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你的谅解,不是我心安的理由。所以,该记住的我都会记住,该讨回来的我全部不会放过。我不会纠结在这次的错误中,忘了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关心则乱,乱易出错。凤家乱,提防某些人趁乱而入,趁机煽风点火。别让自己迷惑了方向,错过了真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不做别人手中刀,适时的沉寂很重要。”
“我知道怎么做!”
蔺芊墨点头,转眸看向凤英,“伤害凤英的人,给我留着!”
“好!”
***
凤老夫人寿宴所发生之事,不出所料,很快就传播开来。且谋害蔺芊墨之人,外界言辞之间,直指凤冉。
原因,肖氏和凤腾的和离,因蔺芊墨而起。作为女儿的凤冉,因此心生怨恨,为此指示丫头借机杀害蔺芊墨。
有人云,“老夫人寿宴,青天白日,大庭广众,权贵聚集,她这么做不是太傻了吗?肯定是有人要借刀杀人。”
此言出,有人反驳,“她就是认定了你们会这么想。所以,她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要的就是你们理所当然的怀疑。就跟那贼喊捉贼的差不多。”
众人听了,一时无言。难道真的是这样?
怀疑的种子种下,说话的人,抬脚离开。
一人适时上前,神神秘秘道,“我刚才听到有人说,这事儿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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