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家那边你派人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是!”影一应,随着道,“主子,向夏家下聘的日子您可过去?”
赫连逸摇头,“请长公主去一趟,我就不过去了。”
“属下知道了!”
“另外,把府中那些女人都给本王打发了。”
“是!”影一领命,飞身离开。
赫连逸静坐,良久,从袖带里拿出一个木簪。蔺芊墨在集市选中,却被魏似儿夺来那支。
盯着手里的发簪,脑中映现蔺芊墨带笑的容颜,呢喃,“肖家到来,她过得肯定不舒心吧!若是烦了,就尽早舍了凤璟。那厮不如本王靠得住!”
赫连逸说完,摩挲着木簪,淡淡一笑,笑自己,怅然!
最初,他有机会,却因彼此身份,排斥,尽力忘记。
其后,错过,求而不得,也试着去放下,忘记。
而现在,赫连逸却是不想忘记,也不愿放下。因为,这贫瘠的心,也就剩下这一点儿存在和念想了。
她好的时候,他想想她,骂骂凤璟。
她不好的时候,他跟着闹闹心,咒咒凤璟!
有个可想,可烦的人,日子,总是不寂寥!
皇宫
听完龙卫的禀报,赫连昌神色莫测,沉默,片刻,开口,“继续派人看着,有什么发现即刻来报。”
“是!”
“去吧!”
龙卫听令,无声退离,消失。
“顺喜儿!”
听到赫连昌的声音,守在门口的顺喜儿急忙往内殿走去,“老奴在!”
“你去一趟大理寺,告诉武应,关于京城传播的关于凤郡王的流言,让他查探一下出处,确定了给予重罚。任何诋毁凤郡王声誉的人,都不可以放过。”
顺喜闻言,恭声应是,“老奴这就去。”
“嗯!”
顺喜儿离开,赫连昌拿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却掩不住嘴角那一抹上扬的弧度,透着清晰的愉悦。
喜公公走出御书房,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那或许流下的冷汗。
凡是散播流言,对凤璟不敬之人,一律严惩。这…。
皇上这一决定,必然引起一系列的反应,造就一连串的怨声。
怨声载道之中,同时也引发,人们对凤家的各种不满,引起各种联想。凤家功高盖主,实难容!
遭遇弹劾难免,而皇上从一众奏折中,亦可清晰窥探出,那些是对凤家不满之人,对他忠心之人。
凤家这边出事儿,皇上添火,导戏!
京城之内,皇家之中,又是一片暗涌。
喜公公明了其中作用,心里不免叹息。皇上动不得凤家,可却不妨碍皇上借机打压凤家。
凤家
凤璟跟国公爷差不多前后脚回来,听了门房的禀报,去到凤老夫人那里,听完齐嬷嬷的叙述。
国公爷脸色即刻沉了下来,“肖荥那老小子,空长了脑子,却没长眼睛,当初怎么就对整氏那娘们死心塌地了呢!”
凤老夫人听了,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郑氏之父对他有救命之恩么?肖荥是重情重义之人,郑父既把女儿托付给他,肖荥之人不会薄待。”
“重情重义那也要看什么人,就郑氏这样,就是对她太厚待了,才会蹦跶的这么厉害。”
凤老夫人听言,无声认同,转头看向凤璟,“璟儿,你预备怎么办?”
凤璟还未回答,国公爷既恼火道,“你祖母替你护着媳妇儿,你这小子也不能让你祖母受委屈。肖氏是你娘,郑氏是你祖母,这都是你小子的事儿,你给我去处理了!”
看了一眼急赤白脸的国公爷一眼,凤璟看着凤老夫人开口,“这些事儿墨儿可知道了?”
“她在操心凤英的事儿,我没让她知道,也交代了府中的下人,没去打扰她。不过,有肖家的人在,她恐怕也听到了一些。”
凤璟听了,点头,起身,“我知道了,祖母歇着吧!这件事儿我会看着办。”
“给我一锤搞定了,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祖父去办吧!”
“办个屁,肖荥那也是跟老子出生入死走过来的,老子怕控制不住一刀抹了她们。钝刀子割肉,我没那耐性。你少啰嗦,赶紧给我处理了。”
若他们不是肖荥的种,国公爷真想绝了这门亲,灭了他满门。风风雨雨几十年,刀里来血里去,最后老妻竟然被人欺负到门上来了。实难忍…
凤璟听了,没在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凤老夫人眉头微皱,“你真的要交给璟儿处理?”璟儿出手,那可从来就没轻缓一说。
国公爷神色沉厚,直白道,“这个家总归是他来当家做主,如何处理肖家,还是看着他的意思走吧!我已经老了,不想因惦记着过去跟肖荣的情分,就给他留下什么后患。而且,肖氏总归是他的母亲,若是我出手,他夹在中间会更被动。凤腾心里恐怕也会不舒服。觉得我这个做爹的心里光有孙子,没他这个儿子。”
“腾儿他不会那么想!”
“未必!凤腾身体不好,人从来敏感。而且,比起他,我确实偏爱凤璟。我若是惩治了肖氏,他心里必然也不会舒服。我不想引起他什么逆反心理,那不是什么好事。”
凤老夫人听了,叹了口气,沉默,无言。良久,开口,“上次凤璟那样惩治凤嫣,怎么肖氏还是不长记性呢?”
“凤璟是兄长,是儿子,就算他再生气,也不会要了她们的命。没性命之忧,这就是作的底气。”
凤老夫人听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叹,母子情薄,兄妹缘浅。
这厢
肖家人把在凤老夫人那里说过的话,对着凤腾重复的说了一遍。
肖老夫人说完,凤腾听完,凝眉,眼底溢出厉色,刚欲开口…。外面一阵响动。
听到声音,众人抬头,凤璟身影映入眼帘。
清清淡淡,波澜不起,却是压迫感十足,山欲来,风欲袭,令人心窒,神经瞬时紧绷。
凤腾看着凤璟,眼中划过一抹复杂,“你来了!”
“璟…璟儿,你过啦!”郭氏不由紧张。
肖老夫人绷着脸,压下心里的不适,威严开口,“你来的正好,关于外面那些流言,我们正好想问问你!”
凤璟看了肖老夫人一眼,移开视线,抬手,几个护卫即刻出现眼前。
高大强健,面色冷硬,手持长剑,铁血强悍,望之令人心悸,生怯!
“送她们会偏院,守着,无令,不许踏出一步!”
凤璟话出,屋内几人,神色各异。
而见识过凤璟在肖家挥刀杀人的一面的肖老夫人,此时听到凤璟要把她们圈禁,肖老夫人除了恼火,倒是没多激动。
而未知凤璟对肖家威慑一事儿的肖氏和郭氏,这会儿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郭氏眉头皱起,“凤璟,你这什么意思?是要把我们关起来吗?”
“璟儿,她们是你的外祖母和舅母,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带走!”
“是!”
“凤璟!”
“若不愿,若违抗,即刻送回肖家。途中,天灾意外,生死有命!”
这是威胁,是胁迫,是想要你命!
话落,肖老夫人眼前黑,脚下晃,郭氏头皮紧,脸苍白;肖氏眼眸瞪大,不敢置信,不能接受。
“凤璟,你…你疯了!”
对于肖氏的话,凤璟不予回应,淡淡看了肖氏和郭氏一眼,“不走吗?”
“凤璟…”
“不,不…。我们这就过去,这就过去。”郭氏伸手扶住,确切的说,应该是拉起肖老夫人就往外走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凤璟一看就是那不能讲道理,可胡搅蛮缠的人。再说下去,头和身子搞不好真的要分家了。这个时候保命重要,争口气那都是次要的。
肖老夫人,郭氏离开,屋内护卫退下。
凤璟淡淡在一边坐下。
肖氏眼睛泛红,又气又怒,“凤璟,上次你那么对你妹妹,我没说什么,因为你妹妹确实做错了。你罚她,我无话可说。可你外祖母和你舅母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她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凤璟淡淡看着肖氏,娶个媳妇儿跟肖氏完全相反,令凤璟感到庆幸。
“母亲,如此看重血缘,为何对自己的儿子,却从来不懂得维护。”凤璟淡淡道。
肖氏抿嘴,“维护?我对你只有相求的份儿,你何时需要我护着。”
凤璟听了,看了凤腾一眼,“人,总有得失。父亲运气比我好,妻子用心,母亲上心。在母子缘这里,我不及你。”
凤腾听言,眼帘微颤。
凤璟移开视线,清清淡淡道,“人有远近,亲戚也有厚薄。凡是不看血缘,只看对错。不过,也因为有那层血缘在,凡事我愿留一条底线。但,若是一再触及,无法容!”
“你什么意思?”
“儿子不孝,太过冷情;婆母不慈,威严太盛;若是母亲不喜凤家,心存不满,那么…。”凤璟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肖氏面前,不疾不徐道,“拿着这个离开吧!”
听到凤璟的话,看到眼前东西,看清上面内容,肖氏心口窒息,眼前发黑,阵阵眩晕。
凤腾神色变幻莫测。
休书!竟然是休书!且上面已盖了凤腾的印记。
肖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看着凤腾,面色灰白,“凤…凤腾,这是你的意思…你要休了我?”
凤腾未说话。
凤璟把手里属于凤腾的印记,放在坐上,平淡道,“是我的意思!”
肖氏闻言,身体发抖,红了眼圈,湿了眼角,心里发寒,轻颤,低吼,“你…。你要你父亲休了我!凤璟,我是你娘,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可以…?”
“你是我母亲,这一点儿我从不否认。而我作为儿子,除了不会跟别的孩子一样,对你撒娇,对你哭闹,对你太过依赖之外。身为人子该做的,我不差分毫!”
“不差分毫…呵呵…”肖氏眼泪落下,看着手里的休书,满脸嘲弄,“包括,做主休了自己的母亲。”
“除了这个,完全看不得其他吗?”
“其他,你指什么?你护过我吗?”
凤璟听言,嘴角不由勾了勾,浅淡的弧度,眼眸却越发清淡,淡到无色,“女凭父贵,妻凭夫荣,母借子安。过去几十年,母亲过得很顺遂,外祖父对你不曾苛待,父亲对你不曾冷待,而我…。或许在你看来,是唯一的不顺。”
凤璟说完,起身,神色恢复以往的寡淡,“中馈,不是祖母不放,而是你无法掌控。是非不辨,对错不分,黑白不清,魄力不足,无主心骨,耳根软,定力差。凤家后宅,你镇不住。结果,你受累,凤家积祸,均不是福。而你对祖母的不满,是不惜福,是糊涂的证明。”
“凤璟,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无是处。”肖氏气的心口疼,出恨。
“你不喜凤家,凤家也容不得你。你可以回肖家,哪里或许会令你感到自在,舒服。”
凤璟说完,抬脚离开。走出屋子,看到站在门口,浅笑等待,眼带担忧的女子,凤璟心口微暖,刚才那一丝紧绷舒缓,消散。
人生没有两全其美,他不得母亲眼,却还有她在。如此,就够了!
“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伸手握住凤璟微凉的大手,心口微涩,抬眸一笑,牵着他离开。
攘外先平内。
肖家于凤家的牵扯,本是国公爷和肖荥不在了。
现在,肖氏离了。
肖家与凤家牵扯,斩断。釜底抽薪!
至于肖家的反抗…。水来土掩兵来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