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头鲍,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问题是堂堂一个东瀛岛国,居然只给五头鲍!
还只有十只给皇帝,真是抠门吝啬到了极点!!
虽然景和帝不在意这些,江南等地做海贸生意的勋贵们,也经常给他捎来二头鲍,甚至是一头鲍他都吃过,但礼物的轻重代表着别人对你的敬畏,这一点是没有错的。
摆明了就是欺负他脾气好,知道他不会生气。
当然了,景和帝的确不会多生气,他更多的是好笑,笑这些人的穷酸,笑蛮夷海外小国的贪婪嘴脸。
他富有天下,大康的财富比周边国家和部落加起来还多十倍,根本就不想要别人的东西。
不像是这些蛮夷小国,来到一次帝京城,就要拼命的卖东西赚钱,一点儿贵族的体面都没有。
柳铭淇提起了这事儿,相当于给了景和帝一个发泄的机会。
他琢磨道,“要不你先卖给内务府,然后内务府再和他们交换?谁拿的东西好,我就给谁多一点?”
“可以。”
柳铭淇点头:“不过总量可不能给多了,要是真的让他们有了结余,恐怕会用到军队上面,咱们会吃亏。”
“我心中有数。”
景和帝道:“最多也就是百八十瓶,难道我还敢卖一千瓶、一万瓶给他们呀?”
柳铭淇笑着道:“其实您数目可以放宽一些,这些草原人也有阶级啊!他们的贵族那么多,皇帝、王子、嫔妃、大臣……等等,只要知道了消息,谁不想手里有个三五瓶、七八瓶的呀?就算给他们一千瓶,我估计也没有几瓶能用到士兵身上。”
皇帝眼睛一亮,“咦,你这个想法很对啊!”
旋即他的脸色便变幻不停,一会儿笑,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又傻笑……
不用多想,景和帝肯定是在琢磨怎么报复这群不尊重他的外族使团了。
……
同样的时间,又是马车之上。
又是金沉白和带着斗笠和面具的风先生。
“风先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一定能拿到消毒酒精,而且数量不少?”金沉白喝着茶水,平声的问道。
“柳铭淇这个人待人处事都不行,远远比不上柳铭观,但他很有才,才能是柳铭观的一百倍。”风先生看着纱窗外面的街道风景,淡淡的说:“有才的人通常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自大。
他总以为自己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所以肯定会轻视我们这些不懂礼仪不懂勾心斗角的外族蛮夷。
消毒酒精的生产模式非常隐秘,没有什么人能查得到在哪里,而且裕王府的俸禄非常高,护卫又非常强悍,泄密的可能性很小。
柳铭淇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料定我们拿回消毒酒精无法仿造,并且不会下放给一线打仗的儿郎们,那么他多给我们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又不会是白送。”
金沉白听得连连点头:“风先生你对柳铭淇真的很了解啊!而且对我们这些草原部落的心态也同样了解。你和柳铭淇想的是对的,倘若不是特殊情况下,哪怕是千儿八百瓶消毒酒精,都会被部落的长老贵族们瓜分掉,那些真正要上场拼搏的勇猛战士,一瓶都拿不到!”
“不过柳铭淇想得还是差了。”风先生道:“大王你不是这种人,末藏好川、耶律飞扬也同样不是,柳铭淇的这个疏忽,一定会给大康带来一些后果的!对此,我喜闻乐见。”
金沉白又问他:“所以你说的数量不少,就是建立在他的猜测人心上面?”
“对!”
风先生道,“如果没有绝大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柳铭淇的想法没有错,给出来也没有关系,反正都会被浪费掉。”
“他真不怕我们能仿造得出来?”金沉白有些不忿,“消毒酒精,听名字就知道这是由酒做成的,既然他能做,为什么我们不行?我们去找那些优秀的工匠不就好了嘛!”
“同样的,既然他能做肥皂、花香精油、白糖、大白兔奶糖,为什么我们不能做?”风先生反问道:“别说这些了,就是现在咱们用的厕纸,除了柳铭淇的造纸工坊,还有别的纸这么适合恰当吗?
几千年以来,也就是他在这方面做得最成功。在他之前,大家想过吗?肯定有!但千百次的尝试都失败了,这就说明柳铭淇的确是天才,别人比不了!这一点大王你要牢记!”
金沉白点头之余,讪讪的笑了起来。
任凭他怎么的不爱享受,在第一次用了厕纸之后,便再也离不开了。
那样的感觉,只有之前用惯了青草、木棍的人,才知道是多么的难得。
风先生倒没有讽刺他的意思,只是道:“消毒酒精好解决,关键是磺胺粉……大王,你可记得了,想要获得它,我们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
“我明白!”
金沉白认真的颌首。
同时他又非常的庆幸。
幸好自己找到了风先生作为自己的军师,不然来到大康这里,自己跟别人比好不了多少,甚至是更加的不懂关节奥妙。
现在风先生帮自己策划,明显的自己的目标更加明确,也更加坚定的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
这对于整个部落来说都很重要。
甚至是对已经分裂了数百年的乞颜大草原来说,更加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