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六一大早便來到了镇上,兜了一圈,直奔镇上一家规模颇大的寿衣店而去,
天刚蒙蒙亮,大部分店家还沒开张营业,寿衣店却早已经开始营业了,店主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瘦削的男子,此刻,他正悠闲地坐在店门口,
一张不到半米高的小方桌上,摆着一壶茶一包烟还有一只收音机,店主眯着眼,靠在一张藤条椅上,惬意地品着茶听着新闻,
王老六走到他边上,轻轻咳嗽了一下,把店主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茶水泼了一大腿,
一听王老六愁眉苦脸的样子,店主顿时抛开了心中的不悦,眉开眼笑地问道:“老伯,是不是家里有人过世了,花圈、香烛、纸人啥的,本店一应俱全,价格公道。”
王老六啐了一口,恼怒地道:“你家才死了人呢,真是的,一大清早,竟然听到这种晦气话。”
店主脸色一沉,有些恼怒地说道:“你沒见这里是寿衣店吗,家里沒死人,你跑我这里來干什么,大清早的,把我吓了一跳,真扫兴。”
王老六也恼火地说道:“周围的店面都沒开,就你一个人在这街上,我本來是打算问问你,你隔壁店的孙半仙,什么时候开门营业,沒想到,碰到你这人,专说晦气话。”
店主更是恼怒,破口责骂起王老六,骂了几句,不见王老六有啥动静,店主也楞了,他顺着王老六的眼光一看,只见王老六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放在店内门口的纸人,
店主好奇心起,皱着眉道:“你这老头,家中又沒死人,你看着这个纸人干吗。”
王老六似乎充耳不闻,仍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纸人,隔了一会,他忽地转向店主问道:“店家,这个纸人叫啥名字。”
店主沒好气地道:“这又不是菜市场,你既然不买,问什么问呢。”
王老六低声下气地道:“店家,我今天來找孙半仙算命,就是因为我和老伴一直做恶梦,奇怪极了,梦中见到的那人,咋和你这个纸人那么像呢。”
店主眼珠一转,口气缓和了下來,挤出了一丝笑容道:“这个纸人,沒有啥名字,就是纸扎的一个管家,现在的人讲究享受,就算死了,家人也希望他们能在阴曹地府享受荣华富贵,因此,办白事的人家,会给死者买纸房、纸车等等,讲究一些的人家,就会买这种纸管家,甚至有的还买纸小姐烧给死者呢。”
王老六惊讶道:“你们扎的纸管家,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长辫、瓜皮小帽、马袿。”
店主笑道:“是啊,现在哪有什么管家啊,所以,都照着晚清时候典型的管家形象扎了。”
王老六叹了口气道:“店家,我这么穷,哪要什么管家啊,可为什么,我经常梦到这个管家模样的人,说我在他家里呢,明明我是在自己家中。”
店主眼睛转了几圈,心中有了主意,他笑着道:“得,老伯,怪不得你大清早就走到了我这儿,原來果然是有缘分。”
王老头大惑不解地问道:“你胡说什么,我可不想和这儿有什么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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