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上的顺利,掩盖了她情感上的坎坷。抛弃初恋晴人,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切肤之痛?嫁给无能丈夫,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心碎心死?难守寂寞,第一次的出鬼,何尝不是灵魂的挣扎?攀上黄忠华,又何尝不是纠结中迈出?
生命中经历的每一个男人,都是她的心头之痛。
与朱大云之间的爱,是最单纯最美好的;和丁志华之间没有爱,却是关系最稳固的;与胡国成的露水情缘,是身体的渴望促使她跨出了那一步;攀上活土匪,是内心对权力的崇拜驱使她不自觉地滑入了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男人不仅是她仕途上的引路人,更成为了她精神和情感上的支撑。她甚至把对朱大云的爱,附着在他的身上,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权色交易,更有心灵的契合,情感的依赖。所以,当他突然间离去,她才会如此痛苦,如此难安,因为她仕途的天和情感的天同时倒塌了,她在一天之间,成了心灵的流浪汉,仕途的浮萍草,无处可依,无处安放……
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的初恋晴人能再次不离不弃,陪伴在她的身边。亦或许,这是上天对她的垂怜。在她万般无助的情况下,让她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心灵有一处港湾可以停泊。
看着一直专注开车的朱大云,杜秀青的心充满了酸涩感。这样的男人,她不忍心再伤害他。她只希望他能一切都好,一切都顺利。如果可以,如果这个坎能挺过去,如果她有这个能力,她愿意为他搭起上升的阶梯,让他的仕途之路更顺畅!
“到了!”朱大云看着身边一直闭目养神的女人,轻轻说道。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幢小洋楼前。
杜秀青睁开眼睛,果真看到了那幢熟悉的楼房。还是那扇朱红的大门,大门上新帖的对联那么鲜红醒目。
下车后,发现门口还是那两条凶恶的狼狗。对着他们就是一阵狂吠。
杜秀青按响门铃,许久大门才被打开。
从里面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杜秀青一看,就认出了,她就是易瞎子的妻子,那个一直站在瞎子身边的女人。几年不见,女人似乎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
“请进!”女人打开门说。
杜秀青向朱大云招了招手,两人一前一后往里面走去。
“易先生在里面等你多时了。”女人说。
等我多时?难道他真的算到了我要来?我并没有打电话预约啊!杜秀青心里想。心中不禁有股说不出的畏惧来。大年刚过,估计来算命的并不多,所以她并没有提前预约。
“请进吧,这位男士请在外面稍事休息。”女人领着杜秀青就往房间里走去。
依旧是两道门,室中室。
跟着女人的身后进到里面,杜秀青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房间里似乎还开着散热片在取暖,但是易瞎子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女人照旧在易瞎子的侧边站着,一言不发。
杜秀青仔细看了看坐着的易瞎子,发现瞎子胖了一些,也老了很多,不如那年和吴巧玲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么有精神。
“请坐。”易先生说道,声音还是那么厚重有力度。
杜秀青有些狐疑,不是进来就要给钱,然后脱衣服吗?怎么这回是请坐了呢?
犹豫中,她在凳子上坐了下去。
“你终于来了,看来我算的没错,今天是你该来的日子。”易先生说道。
杜秀青更是被吓坏了,连她今天要来都知道?那就是说他知道她是谁了?可是从进门到现在,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啊!他怎么就知道她是谁了呢?
“上次你是和你的女同学一起来,这次你是和你的男同学一起来,此次你来,是因为你心中有事,需要老夫帮你破解。”他撵着手中的那串珠子,气定神闲地说道。
她的心更是颤巍巍的了,难道他真的什么都知道,连陪同前来的人都知道?
“来吧,我们现在开始。”易先生说道。
杜秀青有些为难,放下包,开始要脱去身上的衣服。
“不用,你不用脱了。过来,把手给我。”易先生伸出手,招示她过去。
杜秀青有些不敢相信得起身挪步,缓缓地来到了易先生跟前。然后伸出双手,放在易先生的掌心里。
宽大的掌心,绵软而又有力,把她的小手紧紧地糅捏着。
易先生用力地捏着她手掌的每一个地方,反复仔细地捏着,不放过任何一块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