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却比他镇定多了,“官家,书院研究出了些东西。就是越热,食物就越容易腐败。一旦吃了腐败的食物或是别的东西,轻则腹泻不止,重则……”
他很认真的道:“爹爹,您这般节俭,但千万别吃那些隔夜的饭菜啊!”
这番孝心让赵曙心中舒坦,“我的饭菜都是你娘在管着,不至于吃隔夜的。”
“是啊!娘最是细心不过,孩儿在这边也经常能得到照拂……”
转眼这里就是父慈子孝的场景了。
沈安不禁为之震动。
赵顼这货竟然这般的厉害了吗?
这就是顺着话题转移话题,要转的自然,而且要转到对方舒坦的地方。
赵顼显然就做到了。
果然是……腹黑啊!
当沈安看到脸白的和僵尸有一拼的乔二出现时,不禁唏嘘不已。
这人当初出卖了赵顼,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啊!
乔二拿来了赵顼最近的功课。
赵曙翻看了一会儿,点头道:“还算是不错。”
“官家,昨日外面好些人都在欢呼万岁呢!”
陈忠珩觉得为好基友解围的时机到了,就一脸谄媚的道:“那些百姓都说官家仁慈,一心向着他们,要誓死效忠官家……”
赵曙眸色微动,沈安赶紧补刀:“官家,不过是一日之间,汴梁就多了许多卖东西的百姓,要不……您去看看?”
稍晚他们就出现在了州桥那里。
州桥最是繁华,往常都是小摊小贩在两边,再后面就是酒楼青楼等各种商铺,人流如织。
可今日的州桥人多的让人绝望。
“让一让!”
陈忠珩在前面开路,身后就是赵曙父子,他自然要表现的勇敢无畏些,于是就奋力的推攘着。
一个大汉回头,劈手抓住他的衣领,骂道:“贼厮鸟,这是想寻死吗?”
陈忠珩想骂,可大汉身材高大,力气更大。
当着官家丢人了啊!
他想求救,但在这种场合,一旦发生冲突,弄不好就会出人命,到时候官家父子怎么办?
“咳咳!”
关键时候,沈安出来了,拱手道:“见过好汉。”
大汉斜睨着沈安,“这是要动手?”
沈安笑呵呵的道:“某这里……来人。”
唰!
李宝玖站出来了,随行的侍卫们都站出来了。
咱们不动手,来个威慑如何?
大汉见李宝玖竟然带着长刀,眼中就多了忌惮,他放开陈忠珩,却觉着有些不甘,就问道:“你是谁?”
沈安笑吟吟的道:“某家曹佾。”
赵曙瞬间就想回宫。
丢人啊!
当着朕的面,他竟然又习惯性的把锅往国舅的头上丢。
无耻!
沈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大汉却肃然起敬,“竟然是国舅当面,国舅杀敌厉害,某家佩服,告辞了。”
沈安干咳一声,说道:“臣只是……只是……”
“此事回头让国舅寻你理论。”
赵曙板着脸过了州桥。
这里他来过不少次,进宫之前的次数最多,进宫后也没少来。
他最喜欢带着家人来这里寻摸美食,一家子寻个摊子坐下,看着店主做,期待着,那种感觉真的让人怀念。
可现在这种怀念没了。
那些摊子的边上全是人。
“这是某家里养的好鸡,冬天都在屋里过的,肥的流油,上次家里的娘子病了就杀了一只,那油……这么厚,黄艳艳的,就像是孩子拉的……不不不,是像……像……”
“看看啊!这是刚摘下来的新鲜果子,比汴梁的都新鲜。”
“看看这块土布,厚实,看看,怎么拉都拉不散!”
“……”
小摊的边上全是地摊,甚至后面都是。
那些百姓男女都有,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的脚边不是鸡鸭就是果子,赵曙甚至看到了一头猪。
偌大的肥猪被五花大绑在大车之上,一个男子拎着一把柴刀在喊:“有没有人要?没人要整头猪,某就要杀了。”
柴刀杀猪……
沈安觉得要避开些,免得那头肥猪一旦杀不死满世界乱跑。
赵曙却饶有兴致的走了过去。
“你这猪哪来的?”
“家里养的。”男子拎着柴刀,觉得怕是杀不死,很是忧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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