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不能乱,而新政就是祸乱之源。”
“某为何说新政乃是祸乱之源?”史证寿认真的道:“大宋官家与谁治理天下?我辈!没有咱们,这个大宋能安稳?”
潘颖叹道:“是啊!可如今处处都在针对咱们,新政的每一条几乎都在割咱们的肉,咱们如何能忍?”
“官家糊涂!”
韩通笑道:“莫要气了,此次咱们开个头,后续自然会有人跟进,到时候各地禀告新法害民,一人说无用,十人呢?百人呢?千人万人呢?”
史证寿嘿嘿笑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他仰头,畅快的笑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哈哈哈哈……”
“郎君!”
外面有人在喊,韩通听出是自家仆役,就说道:“进来说话。”
他举起茶杯,为仆役打断了史证寿的大笑致歉。
两人用茶水喝了一杯,然后相对一笑,觉得莫逆于心。
仆役进来,一脸惊惶的道:“郎君,杨武不见了!”
嗯?
韩通皱眉,“杨武……”
这人家里仆役不少,竟然不知道杨武是谁。
仆役说道:“就是那一夜动手的一个。”
韩通的身体在椅子上下滑了一下,然后侧脸问道:“可是出去玩耍了?”
仆役摇头,“他说去茅厕,去了半个时辰还没回来。后来咱们去寻,却没寻到。他们把那粪坑都舀见底了,就找到了一只死猫。”
“杨武是谁?”
史证寿刚问出来,就见韩通的身体滑溜了下去,直接滑到了桌子底下。
“呯!”
桌子下面放着个痰盂,被韩通给撞翻了。
潘颖缓缓起身,颤声道:“你……莫不是那夜搬运铜钱的人?”
桌子底下的韩通突然嚎哭了一声,声音听着凄凉,“是!”
潘颖无力的坐了下去。
史证寿的脸颊颤抖着,“为何?为何?”
韩通缓缓钻了出来,他双手撑着桌面,仿佛一松手人就会垮掉。
“他去了哪?”
韩通缓缓回身,嘶吼道:“去找!快去找!”
仆役急匆匆的走了。
三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某说他砸钱无用。”
史证寿神经质的吸了一口气,身体跟着颤抖了一下,“可某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动手的那些人,他们可经得起五千贯的诱惑?”
“为何不灭口?”潘颖用力捶打着桌子,眼珠子都红了。
“怎么灭口?”
韩通抽噎了一下,“七人,动手的有七人,你怎么灭口?”
“动静太大了,而且失踪了七人,他们的家人会闹腾起来,到时候沈安会借机出手。”
史证寿看了一眼外面,“他若是去寻沈安,咱们就危险了。韩通,你且回家去!”
韩通摇头,狞笑道:“那沈安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某若是回去,你们就能趁机脱罪!别做美梦了,告诉你们,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逃吧!”
潘颖缓缓蹲下去,浑身在颤抖,“那沈安乃是名将,深谙兵贵神速的道理,若是咱们再不走,怕就就走不了了。”
史证寿深吸一口气,说道:“快!”
……
“郎君,有人来投案了。”
在睡觉的沈安一下就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如何?”
“来人是本地士绅韩通的家仆,他自称在五日前和六人一起搬运铜钱进了县衙。”
“韩通……查,骑兵集结。”
沈安走出房间,外面站着一群官吏,为首的就是张启伟。
“多谢沈郡公。”
张启伟是真的感激零涕,若非是沈安来了,若非是沈安下了五千贯的悬赏,他这次逃不脱诬陷。
这份恩情是如此的重,让他忍不住躬身落泪。
“有功夫流泪,不如赶紧去问问那韩通平日里和谁交好。”
这等事不是一个韩通就能干出来的。
很快消息汇总。
“郎君,今日韩通在史证寿家聚会,一共五人。”
“那五人何在?”
沈安伸手,闻小种递来了连鞘长刀。
黄春说道;“那五人刚出逃。”
“果然不出某的所料。”
沈安当先走了出去。
张启伟跟在后面,焦急的道:“他们怕是会远遁啊!”
黄春冷笑道:“郎君才到祥符,就令某带着人去慑服了本地泼皮,有他们在,那五人跑不了。”
这手段让张启伟敬佩不已,“这就是兵法吗?”
“对付这等人,某还用不着什么兵法!”,一行人出了县衙后,有几个男子在外面等候,见到黄春就迎上来。
“先前史证寿他们带着十余人,人人都有大包袱,骑马从南门跑了。”
“他们跑不了!”
沈安上马,对张启伟说道:“看好祥符县,某去去就来。”
张启伟躬身。
马蹄声远去。
身后有人赞道:“咱们五日都无法破案,可沈郡公才到祥符县多久?这案子的幕后指使者就惶然出逃了。这手段,咱们若是能学了一二,受用不尽啊!”
“知县,那沈郡公对您不一般啊!”
张启伟点头,“沈郡公对某的恩情某会终生牢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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