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陈福儿喝了点酒,觉得自己大概没啥事了。
管家来禀告道:“郎君,那前厅垮了,看着有些丢人呢,要不叫人来重新建造一个?”
一进家看到的就是前厅,可这个前厅已然变成了废墟,看着膈应人啊!
陈福儿抬头,眼中有恨色,“那是沈家人弄垮的,放着,等沈安回来,他若是上门找事,就让他看看自家妹妹干的好事!”
管家不禁赞道:“好事啊!那沈安的性子不好,若是看到那废墟还要动手,那就是暴戾啊!”
陈福儿喝了一杯酒,说道:“只管放着。”
“是。”
管家喜滋滋的去了,陈福儿摇头轻笑,“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大事磋磨的,喜怒形于色,成不了大事。”
他又失笑道:“不过是个管家,他能成什么大事?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就见管家跑了进来,陈福儿皱眉道:“做事要稳重……”
“郎君,西北报捷了!”
陈福儿手中举着酒杯,闻言他抬头看着管家,见他面色煞白,就笑了笑,然后喝了杯中酒,“喝多了?”
管家一跺脚,“城中到处都在传,说是沈安在西北一战收复了绥州,不少店铺还因此降价了。”
他觉得这事儿怕是危险了,“那沈安最是狠辣,郎君,咱们怕是危险了。”
“怕……怕什么?”
陈福儿的脸颊抖动着,手一松,酒杯落在案几上。
呯!
“郎君……”
管家见他面无血色,浑身颤栗,不禁更慌了。
……
而正在家里歇息的杨坚觉得自己借机休假的同时,还能完美的避过包拯的报复,当真是太睿智了。
“郎君,捷报来了……”
“什么捷报?”
杨坚懒洋洋的问道。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秋天是最容易感到睡意的。
“说是沈安在西北立功了,大功,收复了绥州,宫中都欢腾了……”
正躺在椅子上的杨坚先是睁开眼睛,然后猛地蹦了起来。
可他是躺在书房里,边上就是书架。他慌忙中一下蹦起来,结果就碰倒了书架。
庞大的书架倒了下来……
嘭!
来通禀消息的仆役看着灰尘漫天,而杨坚已经消失在书架下面,不禁就喊道:“来人呐!来人呐……”
杨家慌乱的时候,有内侍来到了沈家。
“你爹爹又立功了,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条腿的功劳,好歹也换些好处来……”
杨卓雪在和芋头嘀咕,而芋头就坐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的,却是在打盹。
她手中的针线不住穿梭着,一件小衣裳渐渐成型。
边上的赵五五伸手护着芋头的脑袋,笑道:“娘子何必弄这个,家里有布庄,还有作坊,那些手巧的绣娘多的是,叫她们多缝制几件就是了。”
杨卓雪抬头,活动了一下脖颈,说道:“那些好是好,可你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啊!我就恨不能什么都亲手给他做了,就怕外面的东西有什么不好……自己亲手做,这心里就踏实。”
赵五五没成亲,更没孩子,所以没法理解这种情绪。
“有人来了。”
正好外面有脚步声,她起身出去,就见陈大娘满脸喜色的冲了过来。
“好事,大好事!”
陈大娘嚷道:“娘子,娘子,大好事来了,快出来……”
里面的芋头被吵醒了,脑袋一下就碰到了床,捂着额头想哭。
“别哭,有糖!”
杨卓雪听到大好事,就弄了点唾沫抹抹芋头的额头,然后起身。
陈大娘进来,爽朗的笑声马上就充盈在屋子里。
“哈哈哈哈……娘子,前面来了宫中的贵人,说是要封赏大郎君呢!”
“封赏?”
杨卓雪心中一喜,回身看去,就见芋头眼泪汪汪的在那里,嘴巴刚张开……
“哇……”
等杨卓雪拎着芋头到了前面时,那传旨的内侍见到还在流泪的芋头,不禁有些纠结。
官家可才将夸赞了他啊!
但旨意还是要传达的。
他微笑道:“官家说了,沈绩颇为聪慧,诗词文章也不错……”
“娘……”
芋头拉住杨卓雪,不住了哭。
沈家的人都在喜气洋洋的,至于芋头嚎哭,大伙儿就当没看见。
稍后旨意传完,杨卓雪叫庄老实给了谢礼,送了内侍们出门。
庄老实再回来时,杨卓雪已经抱着芋头亲了一口,“我的儿,你爹爹在西北立功了,官家都封赏了你,儒林郎呢,以后你可就有官服了。”
芋头哽咽道:“娘,官服是什么?”
杨卓雪说道:“好东西,以后能和别人显摆。”
她笑的眉眼弯弯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四岁的芋头穿着小小的官服,身后跟着一群小吏衙役,背着手走在街上……
她伸手从陈大娘的手中接过毛豆,慈爱的道:“毛豆要快些长大,等以后你爹爹给你弄个什么郎来,到时候和你大哥一起去上衙……”
于是她的脑海里再度出现了一个画面:两个小小的孩子穿着官服,身后跟着一群人……
多美啊!
……
感谢书友‘我是邵老三’的盟主打赏,第98个盟主了,百盟在望。
第五更送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