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值得吗?”孙妈讳莫如深道:“嫁给定远王就是王妃,还有诰命在身,比起嫁给青墨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这是实话。
顾柔淡笑,她把绣花针扎进去穿出来,绣着一朵白梅,“值得,为我所爱做什么我都觉得值得。孙妈,你先别出去,我还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是。”孙妈皱了皱眉,搬来一把小凳子坐在顾柔身边,回答着她问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
津卫城二十里外。
顾修德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还不到四十的他,脸上虽不见什么皱纹,却是一脸的郁郁不得志的苦涩。
这次他纯属被冤枉的,吗,没想到摄政王那么狠,连降三级,最后来到一百多公里外的小城做县令。
知道他被贬了,全家老小的脸色都很难看,甚至还有责怪他的,竟然没有人相信他。
要说皇权下,他没法说,可都是自己的亲人竟然也不相信自己,人生多揣,自己实在是倒霉透顶。
“吁。”车夫停下马车来,然后冲着马车里喊,“老爷,是十三爷身边的小喜。”
顾修德张开眼睛,他知道凤十三的军营就驻扎着津卫城二十里外,离官道很近。
他立刻下了马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喜公公。”
“顾大人被客气。”小喜始终笑嘻嘻的,“十三爷说,顾大人舟车劳顿,不过现在进城不合时宜,还请跟我到军营来,十三爷备了好酒正等着您呐。”
“啊。”顾修德十分的惊讶。
别看他在京城为官,可是除了上朝,与这些王爷们私底下就没见过。
现在凤十三邀请他去喝酒,他是受宠若惊,更是惴惴不安。
小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顾大人走吧,别让十三爷等急了。”
顾修德抿抿唇,让车夫在路边等着自己,他就跟着小喜一路走到了军营。
进么军营大帐,就看到一系蟒袍的凤十三端坐在四角桌前,等着自己。
“小官,拜见十三爷。”顾修德惶惶行礼。
凤十三细眯着眼睛,“顾大人,这是军营,繁文缛节就省了,你快做。”
顾修德身形消瘦,这段时间精神不济,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他坐下来,却只做了半边,丝毫不敢越矩。
小喜上前,给他们二人斟了美酒,然后退到一旁候着。
凤十三端起酒杯,笑道:“顾大人这次有点惨啊。”
顾修德哪里敢承认,他干干巴巴的,却没有吭声。
“顾大人,其实这也怨不得皇上,你那个三哥可是和津卫城修建堤坝的事情搅和的很深。”凤十三笑眯眯的,可是却一点温度都没有,“皇上大怒,也只是将你贬职,却还是没把你贬的太远。你瞧,从京城到经纬城才一百里。”
顾修德还是不说话,凤十三句句都提皇上,皇上不过才五岁,朝廷里真正做主的是摄政王,他却只字不提。
果然这几个王爷,都不甘心啊。
“顾大人,这次从京城出来,服侍在身边的有几个人?”凤十三忽然关心的问道。
顾修德一怔,“就我,一个侍从,和一个车夫。”
“竟然一个女眷也没有?”凤十三有点意外,连个丫鬟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