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庵仍旧是斥责的语气,眼神却莫名的柔了几分,仿佛陷在某种回忆之中,“糊涂什么,算计什么,谁会算计她拉屎拉尿,妇人之见,别总是瞎猜疑。”
郑子庵想不通谁会用这种事算计郑韵,郑媛么,他不信。
柳夫人非常委屈,这是事实,可说出去谁人会信呢,若非了解韵儿,她也不相信有人竟会这样算计她的女儿。
气得狠狠瞪了一眼无辜的郑媛,都是这个贱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与郑媛言语上的较量,完败,柳夫人更加觉得,郑媛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装傻充愣,扮天真装无辜,颠倒黑白,样样行。
看着柳夫人挽着郑子庵,一摇一扭地噘着臀走出去,郑媛无语地得出一个事实:
爹的眼神真不好,要不怎会娶了狐狸精似的柳夫人?
难道是因为柳夫人的床技好?
第二天中午,正在呼呼大睡的郑媛便被郑子庵派人叫去,说是从宫中请的教习嬷嬷来了,让她立刻去见见。
“爹爹,我来了。”穿好衣裳,稍作修饰,郑媛便来到郑子庵跟前,一脸灿笑地福了福身。
站好之后,非常不雅地打了一个哈欠,一副瞌睡虫上脑无精打采的困顿模样。
清丽的眼眸随意扫了一圈,看到柳夫人和郑韵也在,郑媛不由一笑,顺势将视线转移到宫中来的嬷嬷身上,看着这位与想象中不一样的教习嬷嬷,郑媛微微有些惊讶!
着装得体,站姿规矩,没有从深宫中出来的高高在上,亦无身为奴婢的卑躬屈膝,四十多岁的年纪,眼睛大而有神,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见郑媛没规没矩的样,郑子庵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而后冲着陈嬷嬷笑道:“老夫这两个女儿就交给陈嬷嬷了,还请嬷嬷多费心不必心软,该责罚就责罚,我定不会袒护。”
“是啊,两个小辈若是做的不规范不到位,陈嬷嬷尽管按照你的方式来教导,不要有所顾忌。“柳夫人眉眼微挑,郑韵从小就学习各种礼仪规矩,对于这些早就烂熟于心,但郑媛就不一样了,从小可没人教她这些。
陈嬷嬷屈身一拜:“相爷、夫人,还请放心,老身定当竭尽全力教导两位小姐。”
紧接着,郑韵盈盈地向陈嬷嬷行了个最标准的礼:“请嬷嬷日后多多关照!”
显然,郑媛没有如此好的身手,行的礼不堪入目,毫无大家闺秀的气质。
之后便是魔鬼般的训练,在陈嬷嬷极尽严苛的手段下,郑韵游刃有余,但是郑媛却没甚么长进,非常不适应这种高压的教学。
上午学习礼仪,下午讲解女戒,郑媛学的意兴阑珊,郑韵却跟打了鸡血似地将每个细节尽力做到最好,郑子庵看过她的努力之后,眼神不自觉地溢出一抹赞赏。
原来是争表现啊。
虽然直到最后,郑媛的礼仪依旧学得很渣,但是陈嬷嬷并没有在言语上对她过于苛责,甚至离开相府时对郑子庵感叹道:
“府上的三小姐是个聪明伶俐的人物,心思异于常人,这样的女子若是能进宫的话,假以时日,必定会屈于人上!她比老身见过的任何一宫娘娘都要聪慧!”
郑子庵并没在意,开玩笑地问了一句:“那老夫的另一个女儿呢?”
陈嬷嬷摇摇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