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首长朝手机上一看,就愣住了。这手机中的照片和视频截图,竟然都是高安雄在安足浴场寻欢作乐的场面。鸳鸯浴池,赫然就在照片之中。但是,高安雄根本不把它当作“鸳鸯浴池”来用,围着他寻欢作乐的女人,不是一个,而是三个、四个。高安雄应该也万万没有想到,他那些最值得信任的手下、老板,竟然将他这些年在浴场中的所作所为,都以监控录像的形式记录了下来。
段首长看完之后,长谈一声:“高安雄啊,高安雄。你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段首长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将手机交给梁健。梁健也站起来,接过了手机。只见段首长走向了窗边,望着窗外的红枫,却是在对梁健说话:“梁健,你说你这次来见我,是为了感谢我。可如今啊,我反而是要感谢你了。没有你,我至今还被高安雄蒙在了鼓里。”梁健道:“段首长,您言重了。”段首长道:“看来啊,我们对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监督,还是要监督。”梁健说:“有权力的地方,就应该有监督。”段首长:“对啊,有权力的地方就应该有监督。这话,我们常常对别人说,而对自己和身边的人却往往疏于监管啊!”
梁健道:“段部长,我今天来,只不过是给你看中-纪的那张纸,以及高书记的那些照片。其他我没有什么目的,也不想挽回什么。”段首长又叹了口气:“你还叫高安雄为‘高书记’啊,他的政治生命已经行将就木了。”梁健却道:“段首长,这些照片,只能说明高安雄生活奢糜,贪图享受,其他也不能说明什么。”段首长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色和权、钱都是连在一起的。我们都当了这么久的领导干部了,这个谁不清楚啊?”梁健无言。段首长说:“只要将他交给了纪-委,什么就都弄清楚了。”梁健还是无言。
段首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向了梁健道:“糟了,今天是要讨论你的调岗问题啊!”梁健一笑道:“我服从组织安排。”段首长道:“服从组织安排?组织上本来是要把你降职调岗的!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如果发生了,我岂不是铸成大错!梁健,今天我就不留你了!我得赶快去一趟组织部,看看能不能将今天的议程取消。”
说着,段首长就快步出了房间,他的秘书也忙跟了上去,反而将梁健留在了办公室。梁健苦笑了一声,也只好走出大楼,上了车子,向着回家的路上开去。但是,家里今天没有人在,妻子项瑾已经去华京大学上班了,霓裳和唐力已经去了幼儿园。见到路上有一家咖啡馆,梁健就找了一个停车位,走入了咖啡馆。
他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咖啡,尽管味道与蓝的咖啡没法比,但是因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喝,咖啡入口,却也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这种感觉真不错。紧张的一段日子过去之后,能够坐下来喘一口气,也许这才是人生最舒适的时光。
想起了一个人。梁健放下了咖啡杯,打电话给熊叶丽:“在哪儿呢?”熊叶丽语带娇笑:“不是刚完成梁省长您交给的任务吗?这会儿正要坐下来吃饭?”梁健好奇地问:“在哪里吃饭?”熊叶丽继续笑道:“当然在乌山县呀。这是郁波红书记的地盘,所以他一定要请我和小五吃饭呢。”郁波红请熊叶丽和小五吃饭?这让梁健很是惊讶:“你怎么办到的?你怎么说服他的?”熊叶丽笑着道:“这还不简单吗?无非是利害两字呀!我跟他说了,他如果一直将错就错下去,以后等着他的就是牢狱之灾;但是,如果回头是岸,至少还能呆在体制内,有个退休金。就看他怎么选择了。他说,毕部长走后,他就想着,希望组织能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现在组织上给他了,就是他的运气……”
梁健知道,熊叶丽的这些话,都是简化了的说法。当时,肯定是颇经历了一番口舌,郁波红也肯定经历了很大的心理斗争。但是,从结果来说,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在崔部长的办公室内。
段首长难得的焦虑了。
“有没有可能把那个议程撤销了?”
“这个怎么可能撤?各位首长都已经通知到位。”
“那怎么办?总不能将错就错啊?梁健是一个好同志,不能将他就这么调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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