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廷澜的冷戾给吓到了,再加上之前在背后八卦很心虚,于是催着她赶紧走。
女人一跺脚,红着眼睛,扭头走了。
赵廷澜看着那些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无比厌烦。跟这些愚蠢的女人,他连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不知道是吹了太久的风,还是抽了太多的烟,他的头很疼。
手机在身旁的台子上震了一下,有信息进来,是于洛洛的。
“我在大厅里等你,你如果想走的话,随时来找我。要是想一个人再待一会儿的话,就多待一会儿。别喝太多酒。”
赵廷澜反反复复看着那两行字,就像她亲自站在他面前,轻轻柔柔地说着这些话一样。
他把手机攥得紧紧的,好像这样就能把她紧紧攥在手心里一样。
他已经习惯了失眠睡不着的时候有她在身边,习惯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在身边,只要看到她笑,他就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他也一直想要紧紧抱住她,半个多月了,他一直想要能紧紧抱住她,想要自己那些难过的情绪尽情流淌。
他一直在克制,不去见她,不去想她,不去搂住她。
他心里有个坎儿,他不知道要怎么迈过去。
那是他最亲的外婆,唯一的亲人。他从赵立廉身上并没有得到什么父子亲情,他们有时候更像合作伙伴,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利益而形成暂时的对立关系。
他的外婆,那个给予他童年的温暖,教导他做人,始终如一颗大树一样让他觉得有所依,有家回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他甚至没有听到她最后一句话。
他见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凉了,头上的头发被剃光,因为做了开颅手术。
然而他们即使把她弄得这样狼狈,也没能把她救回来。
每一次想到最后看到外婆的样子,赵廷澜都恨不能要将这个世界毁灭。
他的伤,他的痛,他的怒,无处发泄。
他不知道该怪谁。
他知道他不该怪她的,没有人能料到短短十分钟的短暂离开会发生意外,可是,他还是无法面对她。
好像跟她站在一起,就抛弃了外婆似的。
他迈不过去那道坎儿。
可是他也怕,自己最终会失去她。
晚上,从宴会厅出来。外面已经有两辆车在等候。
赵廷澜拉开一辆车的车门,让于洛洛坐了上去,对前排的保镖道:“送夫人回湖边别墅。”
顿了顿,他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公室处理。”
随后关上了车门,坐上了后面姜可开过来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走,在一个分岔口转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看着于洛洛的那辆车消失,赵廷澜靠在座椅上,面色变得越发冷淡,半晌他对姜可道:“外婆的事情一直是保密的,就连葬礼也只叫了少数几个人来参加,为什么现在传到什么人都知道,去查一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