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又有一股执拗之性,梁公子很是看重。”
这句坐实了黄是梁夹袋中的重要人物。至于他的去向,许可估计十之八九已经离开了广州。
遗憾的是即使刘铩也不知道此人的下落。将来多半是个祸患。
他的下一个问题是元老院财金口的人最想知道的:“你们在广东活动,使的假币都是从何处而来?是梁公子的主意还是王老爷的?”
“这事说来话长。”刘铩道,“最初,这是乐先生给王老爷出得主意。说你们不铸钱币,专印纸钞,可以作伪。即可套取物资,又能牟利。”
“后来呢?”
“伪钞并不好做。”刘铩道,“此事是乐先生亲自主持的,不过几次都是失败,王老爷托了关系,请了许多能人,银子花了不少,做出来的东西却是一言难尽!只能到乡下诓骗人,到了城里就花不出去。乡下人也不傻,不管你是真得假的,根本就不认钞票的账。”
许可知道,在用已经废除粮食流通券作伪之前,市面上所有的纸质伪币都是一眼假。
“乐先生面子上挂不住了,来问计于贫道。”刘铩说到这里颇为得意,“贫道这才出了做假银币的主意。”
“您老真是一位大才!”许可半是揶揄半是佩服的说道。
“哪里,哪里,”刘铩掩饰不住得意,“这乐先生,学问自然是好得,但是论及这样的江湖道道,实在太嫩了。”
“那么依你所见呢?”
“纸币看似廉价,实则澳洲纸币包含秘法。极难仿制。反倒银元更容易下手。”
“原来假银元就是你的主意。”许可道,“朱提银便是你的手笔吧?”
“朱提银是巫老道炼得。炼丹是他的看家本事。”
“你倒是结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江湖人物呀。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原本是贵州山里的巫师。并非修道之人。习得许多西南深山里的巫蛊邪术。后来机缘巧合,拜在一位道人的门下,又习得了符箓丹药之术,杂糅出一套自个的玩意来。不但精通各种法术,还擅长西番僧人的诅咒之术……”
“打住,打住,”许可皱眉道,“他原是巫师,后来拜入道门,怎得又修习起密宗来了?”
“呵呵,您老有所不知。巫支祁所习的,乃是密宗杂糅了西番苯教的法术,最是神秘不过。据其言法力极大,下可以诅咒夺人性命,上能布设阵法坏国之气运,十分灵验……”
“这个你信?”
“贫道亦是将信将疑。不过,我亲眼见过他诅咒杀人。十分了得!”
许可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再看刘铩这番话信誓旦旦,似乎又不像是在撒谎。再想到富文干得那些事。看来崔道长当初的推测非常准确。这个崔胖子搞封建迷信还真有一套!
“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会为你所用?”许可对此很感兴趣,“他自己就是作法的大师,能被你的抽一魂一魄的法术给唬住?”
“此事如何能叫唬住?若没有真才实学,他这样的大家能被贫道拿捏驱使?”刘铩傲然道。
“这事是谁想出来的?”
“当然是巫道人,我可没这个本事。”刘铩赶紧与此事撇清,“只是他要用得人命太多,我才将富文推荐与他。没想到这二人行事竟然如此肆无忌惮!”
许可心想,你也知道要和这事撇清关系!他继续问道:
“这一桩事,乐先生是怎么看得?”
“他自是反对的,说自古未闻亦旁门左道成大事的。其实王老爷也是这么说得。”
“那又为什么这么干了呢?”
“兔子急了亦要咬人。”刘铩叹道,“巫支祁信誓旦旦,由不得我们不信,便想着试一试也好。”
这不就是狗急跳墙么!许可腹诽道,为了这“试一试”,多少无辜百姓丧了性命!王老爷等人且不去说,若这周乐之真得是个穿越者,光是如此情节,将其千刀万剐也不过分。
他不动声色道:“这试一试,代价可不小啊。富文后来交待说,光是银子就给高天士一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刘铩笑而不语,许可立刻领悟了过来:“这些都是朱提银?”
“不错,都是巫老道炼得。”刘铩道,“这是他在苗疆习来得秘术,再说……”
“再说你们还有三江茂的戳子。”
“这东西原是一件陈年旧物,不过有了它,这朱提银便更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