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脱出,已然是活不成了,喘着粗气笑道:“你知道了又如何……”说罢头一歪已气绝。
朱四气得挥刀在尸体上一阵乱剁。院子里、厅堂里目前都没有发现解首长的尸体,显然是被这伙人掳去了。从他们战力和武器来看,绝非普通土匪,而是官兵精锐。这次潜入城内的突击亦是有备而来。
朱四一面组织人循迹追击,一面在派人在钟鼓楼敲起全城进入一级警戒的鼓声――这是告诉城内全体归化民人员和土著留用人员:城内有敌人!
按照事前的预案,进入警戒之后,所有防区全体进入戒备状态,三总府内的预备队立刻在侦缉队配合下进行全城大索,搜剿敌人。
但是现在方案略有偏差,因为兵力不足,不论朱四还是钱多,都没有预备队可言。朱四急得如没头的苍蝇一般,正没奈何,钱多和赵丰田都来了。
“情况怎么样?”
“首长失踪了!”朱四惶恐不安道,“我已经派人循迹去追了,不知道有没有耽误……”
钱多狠狠的骂了一句:“怪不得!原来敌人是声东击西!”他想了想抬起了头,道:“现在情况明了了,敌人没有进攻梧州的意思,我这就把全连集中起来,展开全城搜捕!挖地三尺也要把首长给找回来!”
赵丰田觉得这话不吉利,忙道:“不用挖地三尺,从枪响到现在充其量不过十五分钟,敌人跑不远。四面都是城墙,也跑不掉!”
当下三人分派了工作,赵丰田在府衙坐镇善后,朱四去大南门负责防务,钱多带着连队搜索全城。
“……朱大队长,你立刻把侦缉队所有人都派出去,和他们说:只要发现敌人踪迹的,赏十两银子,发现解首长踪迹的赏二十两,救回解首长的,赏一百两。”赵丰田说道。
侦缉队全是留用人员,这种危急关头未必肯出死力,只能以重利驱动了。
三人分头行动,赵丰田又是跺脚又是叹气,连自杀的念头都出来了。这时郑二根也来了,一脸的惊慌。
“为什么打枪?怎么一下把侦缉队都派出去了……”
“出大事了!”赵丰田把情况一说,郑二根的脸也白了――这可不是大事么!他结结巴巴道:“解首长……首长……不会……不会有事吧……”
“首长吉人自有天相。”赵丰田安慰他道,“再说他们冲入府衙时间不长,黑灯瞎火的想跑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郑二根喃喃道,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郝师爷,怕是罪魁祸首!”
“就算不是,他也必然牵扯其中。”赵丰田忽然想到,有重大嫌疑的蔡兰和蒋秋婵都没被捕,眼下还在三总府里。她们两个弱女子,要逃走是办不到的,但是外面动静这么大,很可能会自杀……
他立刻说道:“老郑,你立刻带人去三总府,把蔡兰、蒋秋婵,还有院子里伺候的仆役,只要是和蔡兰有接触的人,全部抓起来――要防着有人自杀!”
爆炸声响起的时候骆阳明已经回到宅邸,因为放心不下,他干脆没有房休息,而是在书房里打盹。
城外的爆炸声立刻唤醒了他,骆阳明猛得披衣起身,站到窗口张望,听得炮声一阵一阵传来,心中一紧:这是怎么了?!
这炮声不是伏波军的火炮发射的声响――更为暗哑沉闷,显然是官兵的火器。莫非是熊文灿反攻了?这显然不可能……
虽然满肚子疑惑,但他是隐干,不能随意跑去府衙询问情况,更不能擅自参加会议,只能在书房转圈子,等待消息。
单从外面的声响来说,似乎情况有些危急――因为他不仅听到了炮身,还有信号火箭掠过天空的哨音,接着是枪声。
枪声尤其让他担心,这说明敌人已经逼近城墙。
家里、店里的人都被枪炮声吵醒了,谁也不敢点灯,一个个都穿上衣服,悄悄地过来询问。
“我亦不知外面情形如何。”骆阳明安慰众人道,“大约是明国军队偷袭,不碍事。大家莫要怕。”
“老天,佛祖,”丁阿桃发髻散落,眼中含泪,“这大明的军队要是收复梧州,老爷你给澳洲人出力办事,官府查办起来这可怎么办?!”说罢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文升忙劝道:“太太莫要着急,善后局里大佬多得是,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再说了,明国也未必能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