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
赵丰田见解迩仁的脸色瞬间发白,情知不妙,赶紧道:“首长!首长!”
他连声呼唤,解迩仁这才缓过神来。只觉得心脏狂跳,浑身发软。实话说,他对蔡兰没什么爱意,但是他自认对蔡兰用了心,也施了恩。应该能得到这个卑微小女子的全部身心,没想到她居然在背后捣鬼!
一阵狂怒涌上心头,如果说过去他只是个普通中学生,只能就此“算了”,那么现在,他可是手握无数人生死大权的一方大员!要谁生谁就能生,要谁死谁就得死。蔡兰若是果有背叛之事,非叫她生不如死!
赵丰田见他面色青白又开始转红,心想这澳洲人不会犯了痰气吧?真要闹出个三长两短来可不得了!不由地心惊胆战,劝道:“首长,首长,您老请先安心顺气,这事还没查清楚......”
看到赵丰田满脸忧色,解迩仁亦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管抽走文件的是不是蔡兰,自己此刻若是大发雷霆,只会惹人笑话。刚才自己的脸色已经是大大失态了。他赶紧掩饰道:“我不要紧。眼下最要紧的是粮食问题。你们先暗中查一查,把局面和相关人员都控制住――不要急着抓人,防着逃跑就是。等粮食明日都卸完了,再做计较。”
“是,我这就去安排。”赵丰田已经明白解迩仁的意思:暂时不要闹大,先控制局势。
他刚要离开,解迩仁又叫住了他:
“外调函要外调的人是什么人?”
“是个账房先生。据说是藤县人......”
“先把他抓起来。”
“人我们已经抓了。”
“好,你去忙吧。”
赵丰田立刻通知了警卫秘书和郑二根。三人一合计,决定先把蔡兰居住的院子封锁起来,里面人员不**出。解迩仁在院子里的办公室已经上过锁,暂时不需要再触动。拉在正房里的文件由机要员去回收。无关人员问及一概不予回答,暂时****。
“那个郝先生呢?”郑二根问,“人是抓了起来,要不要换个地方专门拘押。”
“不必。”赵丰田摇头,“现在换了地方,恐怕他会察觉,万一自尽线索就断了。你派两个得力人,装作囚犯亦关进牢房去,暗中监护便是。”
“那,蔡兰怎么办?万一给她瞧出端倪来,自尽岂不是麻烦事。”郑二根放心不下。
赵丰田沉吟道:“首长的意思是不要抓人。等有空了慢慢查。我瞧着首长的意思,似乎并不确定蔡兰与此事有关――眼下我们也没证据......”
“拉去一审不就知道了?”
赵丰田拍了拍郑二跟的肩膀,笑道:“老弟,这事其实不复杂,但是得考虑首长的感受。不必着急。蔡兰若是罪有应得,首长也护不了她。可是她若是清白的,咱们下手太重了以后怎么和首长说?既然首长说了暂时不抓人,咱们还是要慎重些......”
“若是自尽了呢?”
“那就是畏罪自杀。”赵丰田道,“更省事。”
“好吧,我都听你的。”郑二根有些糊涂,但是赵丰田的级别比他高得多,又是首长的亲信,听他安排准没错。
因为这一晚解迩仁说了不过来,蔡兰便将蒋秋婵留下做伴,预备着晚间灯下做些针线,说几句闲话消闲。
天色刚刚落黑,院子里便有人员走动的声音。蔡兰心中奇怪:解迩仁若是不过来,这院子里平日里便是一片死寂,怎么忽然来了人?
靠到窗口悄悄往外窥视。却见赵丰田和一个面熟的髡贼正在解元老的书房门前低声交谈着什么,书房里的灯点着,里面影影绰绰有人在活动。
这是这么回事?蔡兰心中一紧。这髡贼的规矩她也是略知一二的,这书房就如澳洲人的白虎节堂,军机重地。除了解髡本人,其他人都不能随意入内。现在解髡不在,这赵丰田带着人在书房门口做什么?
她马上想起来了被自己烧毁的那封书信――莫非是为这件事而来?想到这里,她心头一沉:易师爷出事了?!
虽然不知道易师爷到底在忙些什么,但是这些日子她按照易师爷的吩咐将从解迩仁身边听到的只言片语,用米汤在书画上写字,再传送到常青云那里。到底谋划什么不用说她也知道
一瞬间,蔡兰竟呆住了,从她下手烧毁书信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也早就做好了打算,事情一旦败露便自尽,追随未婚夫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