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反扭到背后,手腕剧痛,身子顿时动弹不得。
再看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多了十几个人,个个拿着鸟铳和匕首,赌桌边的一干赌鬼个个呆若木鸡,在即将熄灭的火把面色晦暗,真真如鬼怪相仿。有一个大约是意图挣扎还是呼救,已经瘫在桌子下面了,身下一滩黑乎乎的液体正在不断扩大。
张天波一看这鸟铳便知这是澳洲人来了!一瞬间他肝胆俱碎,腰腿酸软,真是差点应了“屎尿齐下”这词了。
“你便是张天波?”为首的汉子低声问道。
“小的……不是……”张天波赶紧否认。
为首的汉子微微颔首,冲着周围的匪徒们逼问道:“你们说他是不是?”
众匪徒冷不防被澳洲人突袭,一时间都呆住了,眼见对方问话,赶紧道:“副爷!这个人就是张天波!”话音刚落便有人来补刀:“这小子坏透了!是阳山县里有名的坏蛋,阳山三霸之一!”
张天波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这回落在澳洲人手里绝无生机,趁着对方手劲稍松,左手向左腿绑带摸去:里面藏着一柄薄而快的小匕首。
没想到他的手指还没碰到绑腿,便被人发觉了异常,那汉子双手一加力一提,张天波的一条胳膊如同快要断了般钻心剧痛,忍不住求饶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汉子从他绑腿间摸出匕首,稍一掂量,笑道:“果然是把好刀。我就笑纳了”说着把匕首插到腰间。又逼问道:
“你既想活命,且说孙大彪下处在哪里?”
大崀圩被烧成了一片白地,还算完整的院落一共有三处。大小不一。黎苗连人数不多,不能一一照顾,只能来个中心开花,先打掉孙大彪本人。
“孙大彪和他的主要手下就住在‘老恒和’山货行里,”张天波一听是逼问孙大彪的住处,当下毫无心理负担的把把兄给卖了。
山地连是在凌晨三点多抵达的大崀圩,比县城出发的县中队尽管路近得多,却比他们迟了半小时此案抵达。双方在大崀圩外汇合后由阵焕作了部署:山地连进入大崀圩“中心开花”,把,设法端掉孙大彪和他的主要头目,造成大崀圩的群匪混乱外逃。
“大崀圩只有两个出入口,一条路是往永化瑶区去得――那是自寻死路,他们不会去的――去了的话永化的瑶民也不会放过他们;另一条便是往县城方向的。他们只可能往县城方向跑。所以你们就在这个路口设个口袋……”
趁着夜色,阵焕带队摸进了大崀圩外。孙大彪的防卫显然一点也不严密。自从大崀圩被烧之后,寨子实际上处于不设防的状态下,除了利用天然地形之外,只设了一道粗糙的木栅,缝隙大得足够可以让人钻过去。虽然已经开始修筑寨墙,但是他除了人之外,物力财力均不充足,工程进展迟缓,这些日子只修了一小段寨墙,大部分地方还是靠鹿砦和栅栏。
为了弥补防御共识的不足,孙大彪的对策便是将手下的喽啰的窝棚全部修在木栅边,用人力来维持住警戒线。以便一旦告警就能马上起身就地作战。
然而凌晨时分,正是人睡得混沉的时刻。不要说在窝棚中安眠的大小喽啰,便是值夜的哨兵也瞌睡的睁不开眼睛了。山地连的士兵只用了匕首和淬毒的弩箭便摸掉了哨位――山地连的训练大纲十分注重“夜袭”之类的特种作战,有许多战术课程都是由特侦队负责的。虽然比不上“元老院最锐利的剑”,但是比之普通部队却是强出许多。
进入大崀圩之后,阵焕暗暗着急,因为大崀圩内的完好建筑有三处,虽然知道这三处之中必有一出是孙大彪的居所,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座――唯恐打错了让孙大彪这个罪魁祸首跑了。
正迟疑间,却发现废墟间有人在聚赌,便决定现场抓个舌头一用。
没想到这一抓就逮到了一条大鱼!阵焕暗暗高兴,命令道:“各班按计划行动!”说着又低声道:“把这些人都捆起来,还有这个,”他一指张天波,“要严加看守,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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