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西北重镇,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若失去了玉水关,便等同于是将西北拱手相送,朝廷的要求,自是被男人一口回绝。
主帐中,烛火通明。
“王爷是要明日攻城?”听到周怀安的话,谢广心神一凛,抬头向着周怀安看去。
“不错,”周怀安点了点头,双眸黑亮不已,“眼下,是攻城的良机。”
“可是王爷,沈大人与沈公子,还在朝廷手里。”谢广低声开口,虽说沈家曾几度追杀过自己妻儿,然而身为属下,却不得不出声提醒。
“我知道。”周怀安以手扣桌,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大人是王妃父亲,沈公子是王妃胞兄,王爷……是当真不顾沈家父子的死活?”
周怀安眉心紧皱,一双锐目看向了谢广,道;“若换成你,你会如何抉择?”
谢广微震,片刻的沉默后,不得不苦笑,“王爷此话,真是让末将无话可说。”
周怀安亦是淡淡勾唇,对着谢广说了句;“事已至此,退兵,只会让士气一落千丈,在想凝聚,便是难了。”
“王爷说的是。”
“至于瑶儿,”周怀安想起沈清瑶,眉心不由得拧的更紧,他沉吟许久,才一叹道;“她眼下怀着孩子,等她将孩子生下,我自会和她说。”
“是。”谢广拱了拱手,行礼退出了主帐。
翌日清晨,冲锋号已是响起,西北军势如破竹,向着梁州城攻去。梁州城乃是京师的屏障,朝廷原先在此役中几乎倾举国之力,设下布放,然而数日前,羌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北胡绕过草原,向着大渝的京师逼近,皇上不得不命主将自梁州撤回四成兵力,环卫京师,
此时的梁州城,在没了之前的固若金汤。
梁州总兵登上了城楼,就见西北军已是团团将梁州城围住,周怀安麾下皆是精兵,纵使城楼上弓弩手齐备,稍稍打退了西北军的攻势,可长此以往,哪儿还能守得住?
梁州总兵眼皮直跳,对着身后的副将吩咐;“去,将沈家父子带上来。”
“是!”
“王爷,您看,那是沈大人和沈公子!”
西北军中,有将军手指城楼,对着周怀安开口。
周怀安骑在马上,黑眸微眯,向着城楼看去,果真见沈家父子俱是五花大绑,被人押上了城楼。
“周怀安,你既娶了沈家的女儿为王妃,这沈玉涛便是你的亲丈人,沈清瑜是你大舅子,你若此时退兵,本将就饶他们不死,你若一意孤行,再敢往梁州城逼近一步,本将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梁州总兵中气十足,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纵然两军交战,嘈杂的厉害,却还是让人听了个清楚。沈玉涛是言官,多年来养尊处优,即便后来沈家式微,因着周怀安有心回护,沈家一门也还过着钟鸣鼎食的日子,哪曾见过如今这阵仗?刚让人带上城楼,沈玉涛已吓得脸色灰白,就连双腿都是抑制不住
的颤抖着,站都站不稳。
沈清瑜则尚存几分骨气,他的脸色虽然也是难看,却还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王爷,这……”不等副将说完,就见周怀安一个手势,命身后的骑兵停下了攻势。
“周怀安,我数三下,你若再不退兵,就休怪本将对你的岳丈不客气!”梁州总兵一手拉过沈玉涛,将刀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怀安眸心幽暗,他久久没有出声,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王爷……”谢广亦是上前,对着他低声开口。
“一!二!……”梁州总兵眼帘剧烈的跳动着,见周怀安闻所未闻,不等他将那一声“三”字喊出口,就见周怀安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向着身后的骑兵厉声喊了一个字来“杀!”
杀!
随着主帅的这一声令下,如潮般的勇士纷纷向着梁州城攻去,梁州总兵眼眸剧震,似是不敢相信,再看沈玉涛,已是面如死灰,沈清瑜则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大人,周怀安已是领兵向着城门攻了过来,这沈家父子……”“无用的棋子,还留有何用?把沈家父子的头都给本将割下来,挂在城楼上枭首示众!”总兵的声音阴狠,话音刚落,男人已是举起手中的砍刀,就见手起刀落,已是将沈玉涛的人头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