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秀,秦渊盯着那人的喉头看了两眼,也搞不明白这如同鸡鸭共鸣的尖音到底是如何从这个男人的口腔当中发出的,阉人这种东西,早在百十年前,就从华夏的舞台上退去了,如今诸王共治,也没有听说过谁人喜欢阉人在身边伺候了!
“哎呀呀,我当一大清早是谁来了呢,原来是秦门主啊,您到了这刺史府当中,可是让我这府中蓬荜生辉啊!”
李平举大笑着走进房中,身穿一件长衫,外面披着一件绒衣,除此之外,披头散发,连长发都未曾梳好,倒是让秦渊感到一阵敬意,那曹孟德倒履相迎许攸的时候,大概也没有如此激动吧!
“哪里哪里,我们清晨打扰,也是给刺使大人添麻烦了!”
秦渊含笑答应,淡然的寒暄两句,旁边的钱苏子倒是自然许多,猛地夸了李平举两句,然后三人落座,简单的问候几句之后,李平举终于询问起了秦渊此行的目的:“不知道清晨两位前来所为何事啊?我这小小刺使以后恐怕还要仰仗两位的提携才能够保住固原城的安宁啊!”
“哪有,我们这次前来,也是前来请求刺使大人能够法外开恩,将我们秦皇门的兄弟们从监牢当中放出来的!”
秦渊淡然一笑,看着眼前愣神的李平举,索性解释道:“其实我知道刺史府一直都有羁押各类奇人异事的职责所在,可是如今天下纷纷,我们秦皇门的人手也是不足,如果能够得到刺史府的方便的话,让那些危险人物进入到秦皇门当中服役,一来免除了刺史府的麻烦,看守那些人物,听说也是劳心费力,二来还能够让固原城更加的太平安定,毕竟刺史府也不希望看到固原城三天两头强制宵禁,然后血战一场吧,这毕竟是太平时节,还不到需要日日血战的地步,不是吗?”
“秦门主,您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
李平举的脸色猛然间一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秦渊,嘴角一撇,露出不屑冷笑:“那些人都是要送到京师问斩的人,别说我李平举是固原刺使了,我就是当上了三边总督也不能够将那些人从地牢当中放出来,不管秦门主现在安的是什么心,我李平举就一句话,没门,告辞……不,送客!”
说罢,李平举大手一挥,站起身来,看都不看秦渊一眼,直接从会客厅中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说道:“什么玩应儿,不过就是暂时控制了固原城罢了,真当这固原城姓秦了不成,还想要这要那,跟我伸手,脑子拎不清了吧!”
“我就说嘛!”
钱苏子淡然的站起身来,对着秦渊嘿嘿一笑,眼神当中写满了得意,秦渊微微撇嘴,转过身来,望着钱苏子眼中那一波清水,轻轻动手摸了一下钱苏子的鼻尖,然后笑道:“说的就跟我想不到这样的结果一样,和李刺使翻脸了,我们才能够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不是吗?”
说罢,秦渊就转过身去,对着守在门口的侍从喊道:“进来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被刺使大人下了逐客令了!”
“是!”
守在门口的两名年轻丫鬟施施然走进房中,刚刚走到钱苏子身边,躬下身子,正要收拾上面的茶水,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登时昏倒在了钱苏子面前!
“果然是良家少女了,这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钱苏子看着眼前两名年轻貌美的少女,不觉感到一阵惋惜,如果不是必然,自己也不想害惨这两位美人。
“什么声音?”
守在门口的侍卫向里面看了一眼,猛然间一愣,只看到一根金针已经飞到眼前,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躯也已经倒在了地上,秦渊放下手中竹管,走上前去,将昏死在地上的侍卫拉进房中,放在一排座椅的后面,然后就和钱苏子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刘文昊昨晚搜集来的地图,沿着一条少有人走过的泥路,三拐两拐到了一处荷塘的前面。
这荷塘位于刺史府的东南角,靠近围墙的地方,虽然不大,倒是景色宜人,除了两侧已经发黄枯萎的荷叶之外,淡黄色的芦苇也在人前随风飘荡,四周种植着柳树,让人看起来心旷神怡,虽然柳叶纷纷落地,倒也是一地黄花残叶,流水清清,让人看了颇为舒坦。
“想不到刺史府当中还有如此美景,平日里匆匆而来,倒是没有时间欣赏啊。”
钱苏子身穿一缕红衣,长袍细腰,乌发如瀑,挽着秦渊,看着眼前美景,美目当中满是欣赏,仿佛两人来此是为了欣赏此处美景一般。
“好了,等我们拿下刺史府之后,我会带你来这里好好欣赏的!”
秦渊将手放在钱苏子的手臂上,微微一下,转过身来,看着靠近池塘处的两排黑砖瓦房,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和钱苏子用眼神交流一番,两人已经一左一右,到了那瓦房的房檐下,猛然间纵身一跃,跳到了房顶之上,弓着身子,向前走去,此时,阳光正好,风沙减弱,住在此间的晴儿姑娘刚刚打开窗户,就看到对面的房顶之上,一个红衣女子正在躬身前进,似乎在搜索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