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游过去,就听身后“轰隆隆”声响,两山之间的隘口,已然闭合。
我有点担心师父的安危,同时也对刚才突然出现,搭救我们的鱼群,感到有些莫名。
包裹着我们的河水,陡然变得冰冷,胸腹间的窒息感和压迫感,也更加剧烈,而且那河水,分明有些腥咸。
我意识到我们已经到了阳间的东海中,赶紧往海面上游去。
好在我们所在的海域,离岸不远。几个人闷头游了一阵,相互搀扶着,上了岸。
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在沙滩上,反射着令人舒服的金黄色光泽。海滩上,仍旧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滩涂高处,有一大片枯萎的草色,看着同样让人惬意不已。
一艘废弃的木船,搁浅在不远处的礁石边。
一阵阵海浪的声音,从身后的海面,源源不断地飘过来。
我们身上都有伤,又被海水浸泡,疼得如同无数蚂蚁在身上叮咬一般。尤其王守财和田不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看着摇摇欲坠。
所有人都没说话,躺在温暖的沙滩上,闭目养神。
我始终牵挂师父的安危,只坐了一会儿,就又站起,往海水中走去。谢绝忙跟了过来。
我俩站在海水中,盯着我们刚才出水的海面,望眼欲穿,多希望师父能忽然哗啦一下,从海面上冒出来。
等了许久,海面上波涛滚滚,就是不见师父的身影。我们都有些急了。
这时候,就听身后的齐云山惊道:“你们快看那儿!”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见不远处,那艘木船的海面下,似乎有个人影,四肢收紧,仰躺在水下,快速冲我们这边游来。
人影越来越近,却是师父。
师父双目紧闭,竟似昏了过去。我们正感到莫名,师父身下,忽然哗啦一下,如同水墨一般,四处散开一大团漆黑的鱼群。
师父也停止了前进,在我们面前,慢慢浮了上来。
我们都明白过来:师父是被身下的鱼群,托着游过来的。
我俩赶紧将师父扛在肩上,带到沙滩上,又是喊又是拍的,师父却始终双目紧闭,醒不过来。
我颤抖着,去试了试他的鼻息,好在还有气息,多少放下心来。
谢绝想了想,让我用手枕着师父的脑袋,他自己解开师父的胸扣,用力挤压胸口,却不见师父吐出海水来。
谢绝慌了,捏住师父的鼻子,就想给他做人工呼吸。
师父却忽然醒了,轻轻推开谢绝撅起的嘴,笑骂道:“你这孩子,嘴那么臭。”
我们大喜过望,忙扶师父起来,问他之前在奈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说,他和那大鱼缠斗。那大鱼见我们趁乱溜走,恼羞成怒,放弃师父,转而冲我们追来。师父见状,挥着鬼头刀追上去,被不想,急中生乱,被鱼尾扫中,撞在山岩上,登时昏了过去。
昏迷之际,他隐约感觉有人踩水过来,将他抱在怀里,往水底沉去。
之后的事,他就不清楚了。
谢绝问师父,怎么会知道奈河通往阳间。
师父望着海面,似乎在回忆什么,淡淡地道:“是当初东岳大帝告诉我的。”
我把我们被鱼群推出隘口,还有他刚才被鱼群拖过来的事,告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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