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佳恩不明白,范无咎从旁补充道:“少夫人,我刚才和那人交手,她的力道和招式,都与先前不同,而且……而且她身上有股香味,虽然刻意做了隐藏,但还是能闻到。”
谢绝恍然道:“难怪她对付青木堂弟子的手段,和先前对付村民有所区别。”
沈佳恩仍旧皱着眉:“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人都是她的手下呀!而且先前在青木堂堂口,我们见她出手杀死那些青木堂弟子的手段,和之前对付二道村村民的差不多。”
我摇头道:“总还是能找到区别的。她就是要误导我们,让我们把矛头都指向可能已经死了的南良不艮。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得等找到她才能知道了。”
沈佳恩停下来,脸色古怪地看着我道:“既然这样,相公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明说?”
我听出了她话语中的醋意,连忙赔笑道:“这不还没确定是不是她呢么?再说了,你老公我确实做了对不住别人的事儿,要是因为这个,让她误入歧途,我良心也难安嘛,对不对?”
“哼。”
沈佳恩气鼓鼓地,当先往前走。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都摇头苦笑。
谢绝问我们现在去哪儿。我叹息道:“如果陈灵祎真的杀了南良不艮,扮作他的模样,来栽赃陷害我和南良不艮,那抓走她的白无常,本就对南良不艮不满,只怕她现在凶多吉少。”
范无咎动容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硬闯鬼判殿?”
我又摇头道:“白无常与南良不艮有私怨,他不会蠢到在秦广王面前了结他。”顿了顿,我接着道,“你们还记得当初南良不艮借用的那个躯壳吗?”
“江波儿?”
我点点头:“先前咱们在破庙里,你们去追南良不艮的时候,我看到房梁上有个小小的身影。起初以为是只野猫,之后发现不对,是个人,而且看体型,应该是个孩子。”
谢绝皱眉道:“可如果你猜的没错的话,南良不艮被杀,那江波儿不是也……”
我叹了口气,道:“我也说不好这算怎么回事。当初南良不艮亲口告诉我和陈灵祎,他和江波儿,表面上看,是他占了江波儿的身子,但很多时候,他并不能完全控制这副躯壳。可能陈灵祎出手杀了南良不艮,他灵魂尽散,但作为宿主的江波儿,就此脱离出来。”
见谢绝三人听得云里雾里,我也懒得再解释,对他们道:“总之咱们再去趟归秭村,碰碰运气。如果没猜错的话,江波儿应该一直就在左近。”
当天中午,我们到了归秭村,在村支书家歇了会儿脚,往村后山头找去。
我凭着记忆,找到当初误以为是南良不艮,其实是江波儿尸骨的坟茔,给他烧了些纸钱,让谢绝三人从旁看着,按着先前问米的路子,打算下去找江波儿。
白天问米,而且暖阳直照,身旁又有谢绝三人掠阵,我心中一片坦荡。
闭眼等了好一会儿,我感觉身上越来越冷,照在眼皮子上的阳光,也越来越暗淡,站在身旁的谢绝三人,也渐渐感觉不到了,知道问米成功,于是睁开眼睛。
江波儿仍是那副小小的身子,只是不再怯懦,正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好久没见了。”他主动开口。
我开门见山:“南良不艮死了,对不对?陈灵祎在哪儿?”
江波儿摇头笑道:“果然越来越有王者之气了。不过你既然想到来找我,为什么就料不到,她和那个胖和尚,一直就在附近?转轮王,你找错方向了。”
话音一落,江波儿不等我开口,冲我挥了挥手,慢慢在我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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