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什么!”我皱了皱眉,“你是说,这是你的东西?那岂不是——”
我没把话说透。如果这长命锁是沈佳恩的,那也就是说,我俩所在的这间闺房、这座农庄,包括农庄外,犹如世外桃源般的村子,很可能就是沈佳恩的故居。
换而言之,沈佳恩原本姓孟?
不知怎么,我突然又想起凤凰山上,那孟庄祠堂里,形似沈佳恩的石像。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我脑海里。我自嘲地摇摇头,心说怎么可能,站在我眼前的,分明是个活生生的、可爱俏皮的小丫头,绝不可能是活在人们口耳相传中的那个人。
我越是想说服自己,就越往荒诞的方向乱想,忍不住手脚冰凉。
沈佳恩见我脸色难看,可能自己脑中,也已想到一些荒诞到可怕的东西,苦脸一闪,拉着我的手,想了想,将那只长命锁揣在怀里,赶紧出了卧房。
我仍旧心绪不宁。现在看来,师父他们,还有丁家兄妹,应该对沈佳恩的身世是有所了解的。
他们不明了说,却假借回门的名义,让我俩自己过来,一步步地摸索、调查,很可能就是因为,他们觉得直接说出来,打击太大,我俩可能都接受不了。
我俩手拉手,在大榕树下的长椅上坐下,都没有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沈佳恩偷偷瞄了我一眼,试探着道:“相公,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是咱俩想象中那个人,你……你还会要我吗?”
“要。”我抓紧她的手,斩钉截铁地道,“我爸说过,咱俩是天作之合。我不会撒手的。”
沈佳恩勉强笑了笑,枕着我的肩膀,梦呓般喃喃道:“相公,你说,咱俩要是永远都这样,坐在树下,看着风景,无忧无虑的,那该多好。”
我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只可惜,外头那些人,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都不会遂我俩的愿。
有些事,注定是要去面对的。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轻声问沈佳恩:“你真的对自己过去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佳恩撇撇嘴,摇头道:“本来是没有的,可自从跟相公到了这儿,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越强烈,我就越害怕,总觉得自己的过去,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紧紧抱着我的胳膊,喃喃道:“好在有相公陪着,不然我可能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儿。”
我深吸了口气,勉强笑道:“既然不高兴,咱就别去想。怎么说这儿也是你熟悉的地方。我范一阳既然带着媳妇儿来回门,礼数是不能忘的。咱进去,给这屋的祖宗上柱香,就走吧。”
沈佳恩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趁我不备,蜻蜓点水般,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俩重又进屋,在龛桌下的抽屉里,找到香火纸钱,点着了,跪在地上,冲神龛拜了拜。
我心中默念:无论如何,将来一定护沈佳恩周全。如果这孟姓的亡者,真是沈佳恩的祖宗,就请祖宗保佑,愿我俩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
我俩拜完,相视一笑,拉着手出来。
沈佳恩心系先前那只乖巧的小土狗,四处呼唤,那小土狗却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影儿都没有。
沈佳恩来了劲,索性在村子里大声呼唤。
古怪的是,整个村子,似乎除了我俩,并没有其他人。
走着走着,沈佳恩忽然像是看出了什么,脸色一白,拉着我的手道:“相公,好像不太对劲。”
我心里一沉,问她怎么了。
沈佳恩指着村子,皱眉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村子……好像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