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六殿下这样很好,单纯得可爱。”洛云染挑唇笑了笑。
诚然,对很多人来说,后悔也意味着“自省”,圣人尚且一日三省吾身,更何况普通人?懂得自省才能进步,否则未免太过偏执且闭塞。
但。
很巧,洛云染也是一样的人。
对她而言同样,不会后悔。
后悔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要么让你从中得到自我安慰要么郁郁不得欢。
可实际上呢?
这件事除了浪费时间,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洛云染觉得,有后悔的时间,拿出来做点什么不好?
“你觉得他单纯?”东锦霖像是忽然间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嘴角憋笑,感叹似的摇了摇头,“要我说,你才是真的单纯,东锦霄的真面目远远比你以为的要可怕得多!”
“假扮成六殿下模样的七殿下也让人觉得很可怕呢。”洛云染悠然地把这句话还了回去,“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很抱歉,恐怕我什么也帮不了你,而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七殿下现在应该还在养病中吧?就这么乱跑恐怕不太好,还是说,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东锦霖脸色一沉,“我——”他刚一站起来,突然胸口一阵绞痛猛烈袭来,让他一下子捂住胸口又跌坐了回去!
表情痛苦!
洛云染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果然,他的情况并没有得到缓解,想来现在应该还一直在吃那个所谓神医的药。
东锦霖捂着胸口一阵压抑的低咳,一边颤抖着手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
却不慎手一抖,药瓶没拿稳,骨碌碌滚了出去,滚到了洛云染脚边。
洛云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俯身,捡起那只药瓶。
却是一愣。
摇了摇。
空荡荡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空的?”洛云染诧异地看向东锦霖。
而对面东锦霖已经放开了捂着胸口的手愉悦地笑了起来,“是啊。”
洛云染稍一思索瞬间反映了过来,面露不悦,“你耍我?”
东锦霖无辜地摊了摊手,“这是试探一下你现在跟了新主子是不是还在意我这个老主子的死活,如我所料,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并没有见死不救。”
其实以他和东锦霄现在剑拔弩张的关系,如果他刚才真的发病了,洛云染最好的做法就是把要带走。
这样即便他的尸体被人发现也查不出什么来,死因只是因为没吃药,怪不得任何人。
悄无声息地就帮自己的主子解决了最大的麻烦,多好?
“换做是谁在我面前发生这样的状况我都会这么做。”洛云染冷声道。
东锦霖狭长的凤目紧盯着洛云染,目光灼灼,“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我和东锦霄的斗争中,你不会偏帮任何一方?”
他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刚才的试探,让他更确定了自己心中的这种猜想并非只是猜想。
洛云染认真地摩挲了几下下巴,才缓缓开口,“这个……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