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遗憾,禄东赞最终还是没有死在他手里,因为几次交锋来说,韩艺都没有禄东赞身上占便宜,反而差点死在禄东赞手里,但是韩艺无所谓这些,他知道这世上比他聪明的人多得是,他认为他的优势就是年轻,他能够将对手活活给熬死,这也是一种胜利,身体才是本钱。
“禄东赞病逝,吐蕃内部肯定会出现问题,老臣认为我大唐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机出兵白兰,将吐蕃的势力彻底从吐谷浑赶出去。”
李绩开口就是要出兵,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那就是带兵打仗,内政他一般不过问,那既然李治在这时刻召见了他,并且询问他的建议,那当然是有打的想法。
李治稍稍点头,他对于出兵的意愿也是越发浓烈,因为周边也就剩下吐蕃了,于是又看向韩艺道:“尚书令以为呢?”
韩艺道:“臣以为不打要胜于打。”
李治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禄东赞乃是吐蕃大相,他并非是国王,他的病逝,肯定会在吐蕃的内政带来极大的动荡,因为在权力的交接上一定会出现分歧的,究竟是还权给他们的国王,还是继续由禄东赞家族继承。”
李治道:“既然如此的话,这可是我大唐的一个机会呀。司空方才也说得对,前些年来,只要大唐内部稍有动荡,吐蕃那边立刻是小动作不断,这时候也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反正,朕现在也不寄望于能够与吐蕃修百年之好。”
如今大唐跟吐蕃是知根知底,这一战可能躲不掉,其实也一直在打,只不过双方都没有吞下对方的能力,所以打一下又讲和。
韩艺道:“这是因为我们的国情与吐蕃不一样,吐蕃的国情,它只能不断对外扩张,否则的话,他们内部将会出现很多的矛盾,但是我们大唐的话,如今主要是将重心放在发展上面,我们这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是放弃自己所擅长的,学习敌人擅长的,这非明智之举啊!”
李绩道:“可是等到吐蕃内部局面稳定之后,咱们不去打他们,他们就可能来打咱们,到时这仗可就更加难打。”
韩艺道:“司空此言差矣,等到吐蕃内部稳定之后,他们确实会比这一段期间更强,但是司空忽略我们大唐自身的情况,禄东赞的病逝,预示着吐蕃近两三年是肯定没有精力在我大唐边疆骚扰,因为他们首先要稳定住内部,那么他们肯定不敢再挑起时段,这将是我们大唐发展的最佳时期,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就可以全力发展,等到两三年之后,他们是胜于现在,但是他们与我们的差距可远比现在要大。
而且,如果我们出兵白兰,将吐蕃的势力从吐谷浑境内全部逐出,那么吐谷浑势必就会变得强大起来,那到时候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在那里驻军呢?正是因为吐蕃在边上虎视眈眈,吐谷浑才非常需要我们大唐的帮助,再加上经济上的援助,他们已经变得更加依靠我们。还有西域那边,那边也是因为有吐蕃在压着,那边藩国才必须依附我们大唐,对于我们在西域的势力有着莫大的帮助。
另外,如果我们这时候对吐蕃开战,那对方可能会利用我们的出兵,迅速稳定住内政,然后一致对外,这反而会帮助吐蕃避免禄东赞家族与王室的内耗,反倒是我们派人去慰问,表示友好,那他们就能够专心内耗,基于这种种原因,这不出兵要胜于出兵。”
李治闻言,不禁眉头紧锁,显得也是很犹豫。
韩艺、李绩也都不做声,他们一文一武,已经尽到了责任,打与不打得理由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皇帝自己权衡着来。
虽然他们只是两个人,但是他们两个建议已经代表了整个朝堂,当两边势均力敌的时候,那皇帝就不管怎么做都可以,这就是为什么皇帝不希望朝中一家独大,因为如果都要打的话,那皇帝就算不想打也得打。
过得半响,李治朝着李绩道:“司空,朕以为尚书令之言,也不无道理,我们如今可能还没有完全消灭吐蕃的实力,将吐蕃从吐谷浑境内逐出去,对于我们大唐可能亦非是好事,就怕为他人做了嫁衣。”
别看大唐对于吐谷浑非常友好,但防备之心还是有的,因为吐谷浑当年也是非常强悍的,不该就是被大唐和吐蕃夹在中间,又身处在贸易和战略的要道上,而且那时候吐蕃和大唐都在崛起,吐谷浑可经不起两边不断的消耗,陨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李绩道:“依老臣之见,与吐蕃一战是早晚之事,这一山不容二虎,我们目前虽然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消灭吐蕃,但也不能总是以无法消灭吐蕃为由而避开与吐蕃的战争,老臣认为我们应该加紧士兵的训练,打造出一支精锐军队来,为日后消灭吐蕃做好准备,至少也得将吐蕃打得不能再翻身。”
李治道:“不知司空有何建议?”
李绩道:“老臣认为因为应该轮番派关中将士去吐谷浑、于阗、葱岭、凤翔,南诏,等吐蕃边境训练,让他们适应当地的气候,而且那些地方也经常爆发小规模的战争,这也能够提升士兵的战斗力,还有就是加强军事学院的建设。”
李治点点头道:“是呀!天下虽安,但忘战必危,是时候为此做准备了。”
韩艺和李绩异口同声道:“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