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说得很好了,如果这个老人是担心自己的孙子被其他女人图谋了家产,温言初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可以了,甚至又说了一句,“您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公证婚前协议……”
程昱宽终于是有些不耐烦了,这样油盐不进的姑娘,感觉上还真是看到了七年前那个米衡的影子一样,程昱宽的眉头紧紧一皱,拐杖直接又重重跺了一下地面,“婚前协议?你以为你不图谋阿柯什么了,就没什么了么?我问你,你能给阿柯带来什么?你有什么?他原本应该找一个和他登对的千金小姐,然后两人的婚姻能够为两家带来多少利益?你有什么?你连唯一这点你以为的嫁妆,那都是我孙子拿来让你能够宽心一点的!”
一句一句,毫不留情,一刀一刀,鲜血淋漓。
温言初觉得有些许头晕,朝后头踉跄了一步,站稳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词穷,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他。
就那么张了张嘴,微微动了动嘴唇,发不出任何声音,又过了片刻才说道,“我……很爱他,拜托您,可不可以……”
温言初眼睛大大地睁着,巴巴地看着他,像是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只求得到哪怕一点……一点都好,不用首肯,但起码不用反对成这个样子。
只是……没有。
她得到的不过就是一句冷冷的笑声罢了,程昱宽看着她,冷冷地笑了一声,眉梢也轻轻挑了一下,“爱?你知道我孙子这样的男人条件摆出来有多少人会爱他么?上一个在我面前说爱他的女人,求我可不可以成全的女人,七年前,就死掉了。我相信你也知道吧?你今天不是也去墓园了么?那个叫做米衡的女人,和你长得有六成相似的女人。”
程昱宽的唇角是冷冰冰的笑容,他目光像是毒蛇一样阴冷,头朝着温言初靠近,感觉上就像一条吐着信子靠近的毒蛇……
温言初眼睛猛地睁大,忍不住抬手轻轻捂住嘴,才忍住自己差点控制不住的惊呼。
“你,怕死么?温言初。”程昱宽忽然就觉得有趣起来,就像是猫在逗弄自己抓来的老鼠,明明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逃脱自己的控制中,但是看着她的失措她的狼狈她的惊惶,忽然就那么觉得有趣起来。
可是,程昱宽的笑容却是刚刚才扬起来,就僵硬在了唇角,因为他看到温言初就那么轻轻摇了摇头,她没有做声,只是那么摇了摇头而已。
表示……她不怕死。如果有人用这个威胁她离开程柯的话,温言初觉得自己不会退缩,她很爱程柯,她知道。而程柯对自己的感情,温言初也不再怀疑,那么……她什么都不怕。只是……她没有想到程昱宽还有筹码。
程昱宽的表情变得更加懊恼了起来,手指都无意识地攥紧了,就那么恶狠狠地看着温言初,丢出了最重的筹码来,“那么,你死了之后呢?程柯再这样消沉颓废七年么?在我看来,他这次对你动的感情比七年前还要真挚,那么,恐怕他不止再消沉颓废七年,或许更长?你,不怕死,你怕不怕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