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是清脆的,就像是这个年纪女孩子会有的那种声音,听上去干干净净的。
陆莫忘愣了愣,看着她那身长袖的黑色连衣裙,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她已经拿起东西走出门去了。
“天莞然么?”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当下就掏出电话来拨了言端的号码。
“哎哟我的二少爷,能让我好好睡个觉么?陪我爸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我都快疯了,你知道什么叫睡眠不足过劳死?”言端在那边没好气地埋怨着,声音中难掩疲惫。
“阿端,我好久没来学校了所以不熟,你知道有个叫做天莞然的女生么?年纪不大,应该也是特招进来的。”陆莫忘不理言端的埋怨,直接问了一句。
“天莞然?我知道,姓天的我们整个学校就一个,你还真够两耳不闻窗外事,孤陋寡闻得可以啊,她是美院特招进来的,从初二开始就连续三年在全国性的中学生美术大赛中拿了头牌,说起来她可是接了你的衣钵啊,你当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言端说了一句,只觉得困意无限蔓延。
“不和你说了,我要睡了,再不睡我觉得我会睡死过去。”
陆莫忘挂了电话之后,就轻轻抿了抿嘴唇,低语两句,“天莞然么……”
接下来连续两天,陆莫忘都来这间画室,隐蔽的,尽量不让人知道的,否则这个最顶楼最偏僻的画室,恐怕也会变得热闹起来。
只是天莞然却再没出现过,就像上次两人在同一间画室只是一场幻觉罢了。
“你真是够折磨我的。”言端皱着眉头拿出画布装到画板上去,“什么时候我们俩已经沦落到来学校都要这么偷鸡摸狗的潜入了?”
陆莫忘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画室角落上次她在的位置,认命地架起画板。
“有什么办法?那些女生豺狼虎豹一样的难道你不知道?我可不想画画的时候后面好多双眼睛刷刷地盯着,毛骨悚然的。”莫忘这么说了一句,就听到了言端的一声笑声。
“我说二少爷,那别来学校不就成了?你还怕没个安静地方画画?”言端的眼中有着促狭,“你就是为了能再和天莞然那小姑娘碰上不是么?”
莫忘随手拿了一管颜料就朝言端砸了过去,“别叫我二少爷。”
被言端顺利地一手接住,“那叫什么?阿旺?”
“喂!想打一架再开始画么?用你的血做颜料啊!”陆莫忘举了举拳头,两人老友多年,自然是互相调侃罢了。
言端轻轻笑笑,“别和我说你只是想看看她那幅画完成没有,这理由骗别人还行,骗我就算了吧。”
陆莫忘耸耸肩,已经拿起笔在画布上开始描绘起来,“我只是有些震撼,她那个年纪,画出来的画,怎么那么压抑,色彩阴暗得可以。”
“你应该去学校展览馆看看,那里头收藏展览着很多学生获奖的画作,其中就包括天莞然初二那年获全国中学生美术大赛金奖的那幅画作,名字叫做死城。大片阴暗的压抑得不能再压抑的色彩,那时候她才多大?十一岁?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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