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沫媚又拉他不动,无奈之下只得屈膝跪了下去,连连行礼,“国君快请起!沫媚真的受不起!”
瞧瞧两人如今面对面跪着的样子,仿佛在拜天地一般,纵然满腹心事,上官席风还是忍不住莞尔,摇头说道:“三公主起来吧,朕也起来便是。”
站起身之后,上官席风的情绪依然有些激动,但总算可以较好地控制自己了。思及方才那惊险的一瞬间,他依然心有余悸地深吸了几口气,借以平静自己狂乱的心跳。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方才上官礼忱再精明一些,当场将自己藏身的浴桶拦截了下来,那离天下大乱的日子就不远了。幸好蔺沫媚够沉着,够镇定,够急中生智,才挽救月水国于一场危难之中。想到此,他不由叹了口气说道:“三公主,你这份镇定从容,实在胜过了多数的须眉男子,连朕都觉得汗颜了。”
蔺沫媚苦笑一声摊开了自己的双手,掌心居然有着晶莹的汗珠:“国君谬赞了,其实沫媚也是两手冷汗,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的。况且沫媚虽然是在万般无奈之下不得已才为之,可是方才的举动毕竟也冒犯了国君天威,亵渎了国君的圣洁之躯,还请国君责罚!”
上官席风一怔,不由想起了方才在浴桶中时,蔺沫媚是脱去外衣之后进来的。浴桶内的空间本就十分狭小,何况还装了两个人,因此两人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上官席风便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蔺沫媚滑如沫燕的肌肤,鼻端更是闻到了来自于她身上的那种特属于处子的清新的芬芳尽管上官席风深爱浣纱,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蔺沫媚的美,真的是世所罕见,也难怪自己那个一向清高孤傲的三弟上官络云会被她所迷,以至于苦恋成痴,即使恨她入骨,也依然逃避不了那份刻骨的爱恋。
轻轻摇了摇头,上官席风喟然一叹说道:“三公主故意这样说,是要羞煞朕吗?方才那万分危急的时刻,三公主却还能临危不乱,想到那唯一的法子保全了朕的颜面,难道朕真的那么昏庸,还要计较什么亵渎不亵渎的话吗?三公主未免太瞧不起朕了。”
蔺沫媚失笑,不由摇头说道:“国君言重了,沫媚实在愧不敢当。只不过今晚之事,沫媚认为实在颇有蹊跷。”
朕亦如是。上官席风冷笑,国君的威严一览无遗,“来人!速去请云王、炎王前来玉箫宫!记住!要秘密地请,不得惊动任何人!”
是!两名天龙卫答应一声,立即飞身而去。片刻之后,本就距离玉箫宫不远的上官络云与上官天炎二人已奉旨前来,各自神情凝重,已经预料到只怕有事发生。上官席风挥手阻止了两人的参拜,紧跟着吩咐道:“朕有要事同两位王爷商议,你等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放行!若再有人像忱王一样强行硬闯,格杀勿论!”
是!
天龙卫转身退出,并且关紧门窗,小心守住了门口。蔺沫媚知道他要与这两人商议方才之事,因而脚步一动就要离开。上官席风看出了她的意思,却一摆手说道:“三公主只管留下便是。如今朕和月水国对你而言,已经没有多少秘密,而且朕深信你绝不会背弃于朕,背弃于月水国。”
这几句话传入耳中,上官络云不由一愣,颇有些深意地看了看蔺沫媚,却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询问,转而面对着上官席风问道:“不知国君召见臣弟,是为了”
上官席风深吸一口气,居然抬手指向了一旁尚未来得及收拾的浴桶,开口说道:“你们可知方才在玉箫宫,发生了什么?”
说着,他将方才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毫无保留。因为他与浣纱之间的私情即使瞒着天下人,也从未瞒过上官络云和上官天炎,两人对上官席风和浣纱之间的这段苦恋一直都知道,况且,这也正是上官席风之所以深恨上官络云的根本原因。
上官络云对于蔺沫媚的恨意本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因此听到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居然忍不住失声惊呼,由衷地说道:“凝妃,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国君!若不是你,那”
蔺沫媚轻轻摇头,叹息一般说道:“云王谬赞了。妾身也不过是被逼无奈才兵行险招,幸亏忱王一时不查才着了道儿,如今想想还有些后怕呢。”
上官席风轻轻抿着唇角,显然有话要说的样子,片刻之后,他突然淡淡地苦笑了一声,问了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凝妃,你想不想知道,朕与浣纱为何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