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向上走了两步。忽然心里面有点发毛。我回头问无双:“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
墙壁上的小灯照着无双的脸,她的脸色很不好。然后,我看见她指了指旁边的墙壁:“是他们。”
这时候我发现,从下面向上看的时候。壁画上那受刑的人。分明是用两只眼睛在盯着我们。
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很不好。但是这地方我们不想多呆了,因为最开始的那一声惨叫分明是个圈套。
我们急匆匆的向上面走。
我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看那些壁画,我看见受刑人的表情,由享受变成痛苦,虽然很细微,但是都尽收眼底。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的心开始被他影响了。
我每向上走一步,都感觉到在受刑。
第一道台阶,我被火烧。第二道台阶,被石头砸。第三道台阶,下油锅。
到后面,我看见剜目断足的时候,彻底走不下去了。
这时候我忽然明白一个道理。真正的恐惧,都是存在于人世间的。
什么下油锅,什么小鬼推磨。这些死了之后的东西,实际上并不能引起最大限度的恐惧。
最恐惧的,莫过于活着的时候就遭受的。眼睁睁看着你的同类,两只眼睛变成血窟窿,好端端的四肢被砍断。
我看见受刑人张着嘴,大声惨叫的样子。忍不住胸中有一股闷气。
我感觉脑门有些发热,这狭小的空间,实在太过憋闷。
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忽然,我听见身后的无双尖着嗓子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像是信号一样,我的理智彻底消失了。我跟着她,大声的尖叫了起来。
我开始在这里抓挠,似乎打算用双手把这里砸烂。
但是我的手接触到墙壁,感觉有些虚弱无力。就像是画中的受刑人,被反绑了双手,任人宰割。
我也不知道我叫了多久,总之,到最后的时候,我全身脱离,倒在地上。精疲力尽到眼睛都不能睁开。
随后,周围似乎有一阵说话的声音。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在被人拖动。
然后重重的撞到了什么东西。
忽然,兜头一盆冷水泼了过来。我一激灵,醒了过来。
醒了之后,就有一盏很亮的灯照着我,让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随后,灯光晃了晃,移开了。
我眯着眼看了看这里。这里应该是地下室的最底部了。
这里很大,很宽敞,甚至空旷的吓人。
刚才在窄小的楼道里面走了那么久,我乍一看见如此宽阔的地方,甚至有些适应不了了。
后来我才发现,实际上这里并不算太宽敞,只不过有人在墙壁上都放了镜子,活生生将这里扩大了好几倍。
不过,饶是如此,这屋子也比平常的房间宽多了。
我发现无双和方丈都在我旁边坐着。当然,我们不是这屋子里面唯一的俘虏。这里还有很多老弱妇孺,大多手脚都不健全。
我晃了晃脑袋,想要站起身来。可是我挣扎了一下,就是败了。
虚脱,久违的虚脱感。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我歪着头看了看无双,问道:“怎么回事?”
无双微闭着眼睛,说道:“咱们还是着了道了。”
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我知道咱们着了道了,不过,咱们是怎么中招的?对方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无双说道:“应该是那棵树。你还记得吗?你说你的脚被扎了。”
我点点头:“记得啊,这棵树有问题吗?”
无双嗯了一声,说:“只有可能是这棵树了。其余的地方,我们都很小心树上有一种不知名的毒药,专门破坏我们的魂魄,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的中了圈套,即使慢慢变虚脱了,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