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礼,道:“薇儿担心你的身体,可是却一直不能得见,故此今夜我带她强行闯入。”
听了这话,叶淮安原本一肚子的火气竟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通常这种情况不管是谁,都会主动解释几句吧,或是为自己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再不济还可以先说上些抱歉,下不为例之类的话。
可是眼前的这位世子爷倒好,完全连一点解释的自觉都没有,而且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此举对于一个未出闺的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叶淮安脸色不觉阴沉下来。
他又不禁联想到前几日叶芷蔚马车被劫一事,当日也是南王世子与英王将她送回来,难道他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有意?
可是蔚儿自幼便与英王有婚约在身,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是……
叶淮安越想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心中一急,只觉眼前突然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叶芷蔚没想到父亲竟会突然间晕过去,吓的她慌忙站起来,想去外面叫人请大夫,却又怕他们私下闯入这里的事被人知晓,这种时候她只好转头去看风暮寒。
风暮寒快步上前来,伸手扣住叶淮安脉门。
叶芷蔚紧张的盯着他的脸色,过了片刻,风暮寒将手松开,“没事,不过是一时气血不顺罢了。”他顺手摸了摸她的头,“莫要担心,不会有事。”
他说话的功夫,叶淮安已经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风暮寒在摸他女儿的脑袋。
叶芷蔚眼巴巴的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眼底满是担忧和焦虑的神色,而这位南王世子也并非如他以前见到的那样冰冷,两人间的亲昵表现全都落入了他的眼睛。
这位南王世子,他也早有耳闻,小小年纪便领兵入了军中,这些年来一直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就连皇上都对他另加青眼,不过正因为他功高盖主,所以皇后跟太子与他关系并不和谐,而且这些年来,太子已隐隐生出想要夺取他手中兵权的意思。
若他的女儿心系此人,只怕以后将有数不清的麻烦与危险。
先不说她与英王的婚约,单说南王府便好似一把钢刀,深宅大院杀人于无形,他如何能放心让他与闵氏唯一的女儿羊入虎口?
“世子……”叶淮安挣扎着坐起来,“蔚儿尚且年幼,不懂事,她不知其中厉害,但世子入世已深,想必早已知晓种种艰辛与苦楚,蔚儿早晚都会嫁予英王为妃,英王也会好好待她,求世子莫要为难她,看在她自小便没了生母,放她一条生路吧。”
叶芷蔚听着叶淮安的话,面上只能装柔顺,伏低做小,可是心里的小人早就快要石化当场。
可怜的老爹哟,你哪里知道,你的亲闺女早就不是什么小绵羊了。
叶淮安的这番话,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他不希望让自己的女儿与南王世子沾上关系。
叶芷蔚忍不住偷眼去看风暮寒的脸色,却见他凤眸深沉,伸手自腰间抽出把软剑来,横着递到叶淮安面前。
叶淮安愣愣的盯着那把剑,“这是……”
“一会叶公爷若是觉着不痛快便用此剑将本世子砍了。”风暮寒幽幽道,脸上神色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只把叶淮安惊得双目圆睁。
而叶芷蔚却扶额不忍直视,心忖:这家伙的坏脾气果然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