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脱了衣服伸手便想去拿水瓢,突然有丝丝温热的水流从她的后颈部流淌下来,转过头,却见他手里端着盛水的水瓢站在那里,眼底柔光涟漪,不似往日那般凌厉骇人。
她下意识的将双手护在胸前。
风暮寒轻笑一声,重新将水浇在她的身上,“怕羞做甚,你身上哪块是为夫没见过的。”
杜薇鼓着腮边,只有这话她无力回击,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的小杌上,由他替自己冲水。
净房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水珠溅起的声音不时响起。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幽幽响起,听上去有些不真切,飘忽不定。
杜薇深吸一口气,以确定这不是她的幻听,“你是指……什么事?”
风暮寒手上动作微滞,“那药真是你弄洒的?”
“不然你以为会是谁?”她转过头来,顽皮的向他吐了吐舌头,“我一醒过来她就在屋里了,还端着药让我喝,我跟她又不熟,怎么敢喝。”
“就这些?”
杜薇索性转过身来,正对着他坐着,晶莹的水珠顺着她胸前的优美弧线缓缓而下,显得极其诱人。
“你到底想问什么?”她眨着眼睛,坦然的望着他。
风暮寒从屏风上拿起一件干净的中衣,展开裹住她的身体,“为夫的小狐狸向来不肯吃亏,若是她主动示弱,必有缘由。”
“那位小姑姑……与你好像很熟?”她试探道。
“还好。”他含糊道,伸手想将她抱起来。
杜薇却猛地自己站起身,避开了他的手,他不想说,她自然也不会勉强,不过今天那小姑姑确实很让她心烦,竟然还劝她替他收女人……
她有些搞不懂羽萱的想法。
若说她是喜欢着他的,可为何还会让他收别的女人?若说她对他无意,可是今天她的这番话又要怎么解释?
心中的小人不住的摇头:果然是寡妇心,海底针呀。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起身整理好衣裳,径自回了寝房重新躺下闭了眼睛。
约莫过了好长时间,她才猛地想起屋里还有风暮寒这号人。
她坐起来,抬眼竟见他就坐在自己面前,吓的她一哆嗦。
“怎么?现在才想起为夫来?”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走路怎么没声的,想吓死几个么!”她心虚道。
风暮寒将大手按在她的额头上,手心隐隐传来她身体的温度,不似前几日那么烫手,显然高热已经逐渐退去。
“想不想再睡一会?”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还是想听为夫给你说个故事?”
“说故事听?好啊!”杜薇眼睛一亮。
风暮寒挤到她身边躺下,顺手将她揽在怀里,语气似比平日沉重许多,虽然他的故事里没有指名道姓,但她仍然可以听出来,他所讲述的,是曾经的他与那小姑姑的事情。
没有她所想的轰轰烈烈,也没有那些爱情段子里的蜿蜒曲折。
“她对为夫来说,只是一个故人。”风暮寒将她身上的锦被轻拢,抚摸着她披散在肩头的秀发,眸光微暖:“待过完这几日,我们便去北番,为夫已经等不及想同你一道去开启那龙脉。”
只要找到画骨香,他誓与她生生世世不相离。
与她共游山河,马踏平川,就算闲云野鹤也胜似天上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