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突然仰天大笑,笑声爽快无比,“殿下难道不知我是死过后又活过来的人?”一箭穿心,毒症噬骨,替她死去的女儿,件件她都不会忘记。
“与其好好活着,我认为到不如图个痛快!反正是人早晚都要死的,殿下你说是么?”杜薇乌黑的眸子眯了起来,一瞬间太子竟从中似见到了风暮寒的影子,呼吸不禁一滞。
就在太子发愣的功夫,杜薇已然推开雅间的门,走了出去。
太子咬牙切齿,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反被一介女流吓到。
杜薇刚来到走廊,只见旁边雅间的门开了,英王走出来,见杜薇站在那里不由奇怪道:“你要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杜薇冷冷一笑,独自走向楼梯。
英王回身与门口的侍卫低语几句,似在问刚才雅间内的情况,而后几步便追了上来,微笑道:“我送你下楼。”
杜薇淡淡一笑,也不拒绝,两人并肩下了楼梯。
镇国公府的马车就停在聚名楼外,英王陪着杜薇来到楼外,突然笑道:“薇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太子气成那个样子。”
一声薇儿只叫得她一愣,自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
“叫英王殿下笑话了,不过是不知者不惧,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英王将她送至马车旁,神色突然黯淡下来,“我与左丞相府的婚事是母妃擅自决定的,她也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就这么传了出去……”言外之意,这件婚事还没有最后定下来。
其实英王最担心杜薇会因此而介怀,如今她身份显赫,也不再是南王世子的妃子,完全有可能再次成为他的女人,不过他知道丽妃绝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一个被人休弃的女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嫁入英王府的,英王以后前途无量,丽妃就算拼着命也要为她这个儿子打算。
英王自己也知道他不该生出这份妄想,可是与杜薇相处的越久,有些事他就越放不开。
每次和她在一起时,他的心情就会莫名的轻松起来,她的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他的神经。
以前他在与众皇子的竞争毫无胜算,可是现在他已经一步步埋下自己的势力,无论是兵部还是军营,他都有了足以与任何人抗衡的力量,有时他甚至幻想着,只要他得了皇位,那时便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将眼前这个女子弄到身边。
“与左丞相府结亲,是个不错的主意。”杜薇淡淡笑道,她与英王站的很近,侧着头,唇角微微上挑着。
英王一愣,“你不会……生气吧?”
“我为什么会生气?”杜薇咯咯地笑起来,“若是婚期定了,到时我定会送英王一份大礼。”
英王勉强笑了笑,心里却生出莫名的失落来。
说实话,在他的心里,到是真有些期望她会介意,不管是生气也好,迁怒也罢,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表明她还是在意他的。
看着镇国公府的马车粼粼驶去,英王英挺的背影看上去竟显得有几分寂寥。
与此同时,在街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马车。
车窗上罩着一层薄纱,外面行人根本看不清马内的情形。
车内靠窗坐着一人,赤着上身,肩头披着一席月牙白锦袍,胸口敞开着,露出里面血迹斑斑的绷带。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一只手捏着茶盏,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惨白,直到“砰”地一声,那茶盏被他捏得粉碎,他仍盯着窗外,浑然不觉自己的手被茶盏的碎片割破,滴落下串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