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撇了下嘴。
“此言差矣。”荣振烨摇摇手指,“商界一向奉行强强联合的策略,景家、许家和秦家皆是实力雄厚的家族,只要其中两个联合起来,都有可能超过我们荣家。”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跟她离了婚,景家和秦家会争着抢着娶她进门?”欧阳怀萱嗤笑了声,“那么多的豪门千金,要联姻,何必找她一个离了婚的?”
荣振烨倚到沙发靠背上,双手托住后脑勺,“那些有名无实的千金,娶回来也就只能当个花瓶摆着,可许初不同,娶了她,就等于得到了整个许氏财团,谁不想要?我现在要跟她离婚,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爷爷奶奶估计会气得直接取消我的继承权。”
有这么严重吗?
欧阳怀萱幽幽的瞅了儿子一眼,总觉得他是在危言耸听,吓唬她,许初这个董事长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还是个问题呢,王燕妮能放过她才怪。而且在她眼里,赶走伊又夏才是头等大事,她知道得太多,对她的威胁实在太大,至于什么商业利益,那是男人要操心的事,跟她无关,她只管后院清净。
“照你这么说,我就只有活活被她气死的份了?”她不悦的撇起嘴。
“怎么会?”荣振烨坐起身,拍拍她的肩,“以后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回荣府去,免得过来见到她心烦,除了逢年过节,我不会带她回荣府的,您眼不见为净,就当没有这个儿媳妇。”
欧阳怀萱没有得到丝毫安慰,她要得不是这样的解决办法,而是把伊又夏从他身边,从荣家赶出去,永永远远的在她的世界里消失。可是荣振烨的一番话就像是拿了木塞子,把她的嘴给堵住了,让她根本就没法再提离婚的事了。
“你这样跟伊又夏耗着,雪璐怎么办,你们俩好不容易有在一起的机会了,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错过?”
“我跟她就当是有缘无分吧。”荣振烨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心里还是有她的,对不对?”欧阳怀萱问道。
“我跟她做朋友最合适了。”荣振烨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欧阳怀萱觉得他是在故意回避,只要不否认,就说明还是有感情的。两人从中学就开始交往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忘就忘。只要想办法让他们旧情复燃,还怕赶不走伊又夏?
书房的门并没有锁上,透着一丝缝隙,伊又夏在房间里换了件衣服出来,路过书房,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她心里咯噔了下,突然有种被阴谋笼罩的感觉。难道荣振烨在觊觎许氏财团?之所以没有跟她离婚是为了吞并许氏?
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失忆后的他变得好陌生,完全就像是另一个人了。
他原本就是个大资本家,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失忆之后,对她的感情消失,自然就只剩下利益。
现在,在他的心里,他们的婚姻恐怕就是纯粹的政治联姻,再也没有别的了。
思忖间,强烈的酸楚从她胸腔里升腾起来,化作一股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跌碎在衣襟。
所谓的与虎谋皮就是她如今的境况吧?
以后,她要多存一个心眼,不能再完完全全的信任他,更不能毫无防备的倚靠他了,他们之间从相互利用开始,或许也会因相互利用而彻底的结束。
擦掉眼泪,她走下了楼,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坐到沙发上,拿起一杯热果汁,慢慢的喝了起来。
“振烨哥和萱姨还没下来吗?”秦雪璐问道。
“应该还在谈事情吧。”她淡淡的回了句。
“该不会是在谈跟你离婚的事吧?”秦雪璐讥笑一声,毫不掩饰对她的挑衅。
“现实一点吧,秦小姐。”伊又夏秀美的嘴角扬起一缕极为幽深的笑意,“你觉得荣振烨会舍弃我这么个身价千亿的真千金,而娶你这个毫无价值的伪千金吗?”
秦雪璐狠狠的震颤了下,“你……你什么意思?”
“之前他可以为了荣家而舍弃你,现在也一样,在他眼里利益比爱情重要的多。”伊又夏的语气里不自觉的添了几分幽怨,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对她好,让她爱的冰葫芦了,只是个利益至上,深不可测的大资本家。
“振烨哥不是那样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秦雪璐拔高了声音,似乎被她刺激到了。
“你长在一个豪门大家族里,对政治婚姻应该不陌生吧?从前的你因为家族恩怨不能和他在一起,现在的你因为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也同样不能和他在一起,还是看开点吧。”伊又夏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悲哀之色,为她,同时也为自己,她虽胜尤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