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睡不着了。
季凉川也被我一直干扰着,也是怎么都没睡好,而安安大概是察觉到我的情绪,因此被感染,也嘤嘤哭泣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下床抱着安安,对季凉川说,“你接着睡,我带安安去客厅玩一会儿。”
季凉川摇了摇头,跟着我一起下床去了客厅。
此时接近凌晨三点,冬天的天色很暗,从客厅的落地玻璃望出去,外面漆黑一片,甚至带着一些浓雾,根本看不见意思光亮。
“我们明天接蒋默远出来吧。”季凉川跟我并肩坐在一起,让我可以靠在他的身上。
“好。”蒋默远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他的身后事也就是我们需要处理的,季凉川肯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我已经很满足了。
等把安安哄睡着了后,我们也没回房间,就坐在落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天色,从黑暗到昏暗,到出现第一缕亮光。
有些事情,终会过去的。
……
第二天,在季凉川的安排下,我们领取了蒋默远的遗体,他选择了一种非常残忍的自杀方式,将磨尖的牙刷,直直的戳进了自己喉结的下方。
就算有医生做了处理,那个位置上还是一个血窟窿。
在逼近死亡同时,他感受到的痛苦也可想而知,但是这样的方式,也是最能确保死亡的,可见他求死决心的坚决,一点也不想被救。
在我的要求下,季凉川请了一个遗体美容师,替蒋默远进行了最后的处理,让他可以体体面面的走。
火化,落葬,约莫到了下午,我们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既然他想走了,那么就让他最快的,毫无牵挂的离开。
原本这件事情我暂时不想告诉宁倩倩,然而就在墓地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宁倩倩的电话。
宁倩倩说,她和三舅舅、三舅妈进行了又一次的谈判,终于劝服了他们。他们同意她把孩子生下来,但是这个孩子只能姓宁,她以后也必须在他们身边,不准再离开。
“小晚姐,我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是现在能留下这个孩子,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谢谢你。我们现在在从机场,要回去了。”
这一次回去,宁倩倩恐怕是此生都不会来了。
而蒋默远的生死,其实对她而言,也毫无意义了。
因此我选择什么都没说,只是祝福她一帆风顺,可以生一个健康的小宝宝。
至于蒋默远的遗产,或许可以等孩子大一点,然后在给孩子吧……
挂了宁倩倩的电话后,我让季凉川改道去了医院,他问我,“你想去见江明渊?”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江明渊应该是一个比蒋默远更陌生的人。
我用力的点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也应该好好地,跟江明渊“谈一谈”,他睡了这么久,也应该要醒过来了。
所有的不幸都在这里结束吧,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可以迎来新的生活,新的旅程。